这次何明艳的电话,楚时茶接了。

何明艳:“贱东西!你是忘了你那些照片?当年要不是何姐拉扯你,你他妈现在跟女表子有什么区别?你继续挂我电话啊!老娘直接把这些发给媒体,直接毁了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娱乐圈好看的人多了去了,老娘就算要恁死你,你他妈还能发个音?”

“别不懂事儿了,接下里的日子,给我乖一点。刘总那边,我把地址发给小柳,不去,后果你知道的!”

柳诩收到何明艳短信,整个人吓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不敢说话,也不敢看楚时茶。

良久,他跟楚时茶说:“哥,何姐那边……你去吗?”

楚时茶整个人纤细瘦弱,裹着一层被单,缩在沙发里。他正脸柔和,侧脸轮廓深邃清晰,额头、鼻梁、嘴唇,勾勒出一条冷艳妩媚的线条。狭长眼尾轻轻垂坠着睫毛,从瞳孔中流泻而出淡淡的低落和无奈。

他睫毛一颤,柳诩心尖就跟着一颤。他后颈暴露在外,脊柱微微凸起,一截温润白玉,让人想要附手上去。

他看上去,实在太可怜了。

“哥,你真打了刘总?”柳诩靠得近了一点。

“……你也觉得我错了吗?”对上楚时茶冷淡、清透的眼瞳,以及他水色眼尾的一抹色泽,柳诩心脏扑通跳跃、热切欢腾。

他当然觉得没错,看不起潜规则是人类天性,可身处其中,居然破天荒心疼起楚时茶。

不该有的念头从他大脑皮层,经掠而过,留下的种子深扎骨髓深处。

——如果把荆棘斩断,能否从中捞出一朵纯洁无垢的白玫瑰?

柳诩打了个寒颤,听见楚时茶接着说:“我不去,何明艳会难为你吧。”

他从小小沙发里起身,拖曳着被单在柜子里翻衣服,他并没有几件正经的衣服,亮堂骚气的被他泄气似的堆到一旁,让柳诩拿出去捐给楼下秋冬野狗造窝。随后又扫了窗台那十多盆仙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