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离她们越来越近,四周的温度越来越高,即使被湿被子盖着,也察觉到了灼热的温度。
连翘和赵时宜此时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们紧紧抱着对方,默不作声的等着死亡的来临。
泼水声、喧闹声、破窗声传进耳朵,连翘忍不住道:“赵时静真是好手段,戏做的如此逼真。”
赵时宜点点头,可不是吗,赵时静可真是好手段。
连翘道:“奴婢这辈子是不能帮小姐出气了,但奴婢死了以后绝不放过赵时静,我要在奈何桥上等着她,等她到了就将她打成烂狗头。”她力气大,若是单挑,五个赵时静都不是她的对手。
赵时宜忍不住笑了出来,一张口就有浓烟灌进口鼻,她剧烈的咳嗽起来。越咳越厉害,身子也跟着颤抖。
这时蒙在她们身上的棉被被人拿走了,连翘捂住眼睛,暗暗道黑白无常倒是心急,小姐还没咳嗽完他们就迫不及待来拿人了。
赵时宜的咳嗽停了,映入眼帘的是披头散发、充满戾气的王之禅。他洁白的寝衣沾满灰尘,看起来脏兮兮的,与他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
王之禅将赵时宜抱在怀里,起身就往外走,赵时宜赶紧拉了拉连翘的衣裳,开口道:“连翘快走,我们得救了。”
连翘这才睁开眼睛,冲天的大火被扑灭了,西厢房也被烧的零零落落,原本锁死的大门被人打开,她赶紧向门外跑去。
寝屋内,赵时宜呜呜咽咽的哭泣着,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流不完。她絮絮叨叨道:“火势变大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会被烧死在雨花阁,我若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再也见不到父亲母亲了。”
“你孤孤单单活了二十多年,眼开着就要成家了,结果我一命呜呼,你连个伴儿都没有,剩下的大半辈子得多凄凉呐!”
她的话还没说话,就被王之禅紧紧抱在怀里,他抱的那样紧,她几乎要呼吸不上来了。
过了一刻钟,赵时宜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她捏捏王之禅腰侧的软肉,小声道:“你快把我勒死了。”
王之禅这才松了几分力道,但依然紧紧抱着她不肯放开。赵时宜这才不好意思道:“我口渴。”她和连翘互相抱着哭了那么长时间,又被大火炙烤,早就口干舌燥了。
王之禅将她松开,把八仙桌上的茶壶端到床头的小凳子上,斟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低声说:“茶水有些烫,你慢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