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糯回去后,开始雕刻八枚聚魂玉符。
这八枚聚魂玉符才是关键所在。
她也是第一次雕刻聚魂玉符,和雕刻聚气玉符到底不同,没有聚气符那么熟练,只能慢慢来。
白日里,她还会把玉符带到回春堂雕刻。
之后几日,沈糯忙着雕刻玉符,殿下想请她去百年酒楼用晚食,她都没时间去。
倒是有日殿下难得回来的早,就过来了沈家一趟,沈糯留殿下在沈家用的晚食。
吃过晚食,裴叙北也未急着离开,同沈糯过去后花园,见阿糯雕刻玉符,他道:“阿糯这是雕刻的什么玉符?”
沈糯没瞒着殿下,“这是聚魂符。”
她把包家人的事情跟殿下说了说,但隐去是她去玉泉观,被清城道士指引去包家的事情。
她是世外之人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跟任何人提起的,这是泄露天机,没法说的。
沈糯告诉殿下,是她去玉泉观,正好撞见包家人,或许才有了机缘,被枣树托梦了。
听见这种事儿,裴叙北神色如常,他道:“可用我帮着做些什么?”
沈糯想了想,“不用,殿下在宫里照顾好安安就成。”
她这些日子忙,也没做好吃的给安安,就是隔几日,让殿下给安安送个寒瓜。
说过这事儿后,两人就聊了些宫里的事情,都是跟安安的起居饮食有关的。
裴叙北陪着阿糯到亥时初,天色已经很黑,只有半轮月亮的月光照耀着大地。
看着时辰不早,裴叙北才道:“时辰不早了,阿糯早些歇息,我也该回府了。”
沈糯把玉符和小刀收起来,过去牵住殿下的手,笑盈盈说,“那我送殿下出去。”
“好。”
裴叙北声线柔和。
两人十指紧扣朝沈家正门走去。
沈家其他人都已经去歇息了,这会儿宅子里只有他们二人。
沈焕自打知晓姐姐跟摄政王在一起后,私底下还郑重找姐姐谈过话,说要是两人两情相悦,应该先让殿下派人去水云村提亲,还是沈糯一番劝说,告诉沈焕,“我知阿焕在担心些什么,担心姐姐吃亏,阿焕放心吧,姐姐怎会吃亏?
而且不是殿下没想去求亲,现在京城里面的局势,阿焕也该清楚些的,这个时机,我与殿下成亲,首当其冲的就是对沈家人不利,而且我刚过十七岁生辰,哪里需这么急着定亲。”
沈焕其实还是不放心,但每次见殿下来也都是中规中矩,发乎情,止于礼。
知晓殿下是什么人,心里才放心了些。
这才没有每次在殿下再来沈家时,盯着殿下。
沈糯牵着殿下的大掌,还问,“伯父伯母的身体如何了?”
裴叙北温言道:“父亲母亲身体好了许多,精神气也有很明显的好转。”
自打阿糯在裴家也布好了聚气阵,裴父裴母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转,就连满头发白的发根,也渐渐有了点黑色。
裴叙北回府睡觉时,也能感受到明显的好处,哪怕每日只睡上两个时辰,精神也极好。
沈糯道:“再用生气帮着二老调养下身子骨,过两个月,我就能帮他们也配些益气丸,彻底帮他们把身子骨调理好。”
“多谢阿糯。”
“殿下同我客气些什么。”
沈糯笑盈盈说。
两人很快到了沈家大门前,裴叙北低声说,“我先回去了,阿糯也快些回房歇息把。”
“好。”
沈糯道了个好字,却没松开殿下的手,踮起脚尖,在月色中亲了亲殿下的唇。
裴叙北眸色一沉,扶住了少女纤细柔弱的腰身,加深了两人间的亲吻。
周围万籁俱寂,只有二人微微的低喘声。
沈糯被亲的晕晕乎乎,揽着殿下的肩,几乎整个人都挂在殿下身上,她感觉很舒服,她喜欢跟殿下亲热时候的感觉。
最后还是裴叙北忍耐着,把人从怀中拉开了下,“阿糯乖,快些回去睡觉吧。”
他此刻说话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沈糯这才餍足道:“好,殿下也快回吧,路上小心。”
裴叙北离开沈宅,骑着奔羽回了裴府。
回到裴府后,裴叙北直接冲了个冷水澡,这时已经八月底,入了夜开始有些凉,夜里梳洗都需温水,可他用凉水都无法降下满身的燥热。
……
之后几日,沈糯专心雕刻聚魂玉符。
而在姚记养生堂里,姚氏经过小半月的修养,身体恢复了些,能够下地走路了。
自从儿子被削去状元郎头衔,大病一场,现在还躺在房间里说胡话,就连养生堂的生气都没法帮儿子调理好身体,穆家也一直没人过来探望儿子,姚氏心里清楚,只怕连穆家都已经放弃了洛书,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过来逼迫洛书跟穆秀娇和离。
姚氏心里清楚,这一切都是沈糯的错。
如果不是沈糯,她和穆家不会走到这般地步。
她心里恨透了沈糯,可她没有办法斗得过沈糯,她始终无法想明白,明明三年多前,沈糯嫁来崔家时,只是个很普通没有任何修为,不会医术的姑娘,唯一特殊的就是她的命格而已。
就算在她后来跟洛书和离,又结识了边城那个老神婆,可怎么能够再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内进步如此神速,有了这般的修为和医术?
她想不通,可她也不想放弃,不想放弃这来之不易的修为和富贵生活。
她想要的更多,那就必定要更加努力的修炼。
姚氏知道,想要修为进步神速,需要天材地宝,她寻不到天材地宝,就只能用另外种邪术来修炼。
她以前修炼起来太慢,只懂得自己修炼或者夺取别人的气运来修炼。
原本是想夺走沈糯的气运,但没料到沈糯会跟儿子和离。
后来她也有想过去夺别人的气运,但都需以血为引,她在京城没什么名声,没几人愿意相信她,自然取不到别人的血,没法夺气运,后来眼看着沈糯的养生堂越来越火爆,她心里嫉妒的厉害,有天夜里睡觉,就梦见了一种名为‘血祭’的修炼法子。
这种邪术自然是要取别人性命的修炼法子,她顾忌着天道,也担心因果报应,所以之前修炼‘血祭’时,找的都是路边那些快要死于绝症,或者面相看着都是大奸大恶之人下的术。
可这种人能带给她的修为并不是很多,她也就勉强能雕刻玉符。
眼下为了崔家,她清楚,‘血祭’的修炼人选不能再是那些病入膏肓或者大奸大恶本就该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