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庆幸的是,那些难捱的时刻里,是有人陪在他身边的。
有那么一个不知道该说是傻还是可爱的,无比重要的人陪着,好像世界就没有那么可怕了。活下去的勇气也会成倍地增加。
沈闻叙躺在床上,打开手中陈旧的怀表,里面装了一小块红色的珊瑚石碎片。是他拥有过那样一个人,也一定会努力活到与他重逢之日的证明。
沈闻叙又想起那通电话,想起通话时沈闻霁轻缓的语气和难得一见的柔软笑意,抚摸珊瑚石,对着自己的珍宝许下期望。
看来是兄弟的份上。
希望他也拥有那样一个人。
除了已经离世的南获,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沈闻霁能确定,孟岚说的话是真的。
那时候他总是在各地奔波,早已经离开了公寓把酒店当家住。长长短短,有时住半个月,有时只住上几天。唯有南获会要求他在每次“搬家”时都要报备一番,免得找不到他在哪。
巡演结束后,他挑了家靠海的酒店休息。劳累多日恨不得倒头就睡,但还是在入住后先发了条定位给南获。
他生来不服管束,宁可流落街头也不在福利院继续待下去。但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他最听南获的话。
那一天的电话里,南获兴冲冲地说,“打开窗户跳下来我接你去玩!”
他患病后隔段时间会按疗程换药,一些药物具有副作用,情绪也跟着波动起伏。偶尔会有超常的兴奋状态,大半夜给朋友打电话谈心的事都干过。
当时的沈闻霁不以为意,只以为这通电话是个吵醒自己睡眠的恶作剧,连同这句话都当成玩笑,“你不用倒时差吗?是不是还没睡醒?”
“你才没睡醒吧!”
“我确实没想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