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他都抽一个周末回去看望赵氏夫妇,而池屿仍旧没有回来,寄东西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他试着给那个美国地址去过一封信,冥思苦想一整晚的结果是只写了一句“爸得了肝癌,回来看看吧”。两个月之后这封信被退回,说查无此人。
赵清晏放弃等待了。
他接受了最悲哀的结局——兴许这辈子,他们再也不会见面。
冬去春来,秋去冬又至。
一晃再两年,赵清晏麻木地赚钱,再不想任何关于池屿的事。他除了工作之外,只剩下回家探望父母,偶尔跟周颖川吃个饭,两个人闲聊或闲逛,算生活里唯一的调剂。
他以为生活就会这么波澜不惊地下去时,公司忽然把他和几个同事调去了燕城。上司说“全凭自愿,如果不方便的可以继续留在这边”,但赵清晏觉得没有什么不方便的,燕城的工资比乔城高,他求之不得。
他和周颖川吃了段告别饭,坐上了去燕城的飞机。
那是趟中转机,从hk至燕城,中间在乔城停靠。
赵清晏戴着口罩垂着头,仍穿着几年前的旧衣服,领口已经洗得发白。现在把他放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也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过去那个阳光帅气的人已经不知去向。
正当他低头系安全带的时候,忽然有人叫了声:“赵清晏。”
他茫然地抬起头,看向跟自己隔了一个过道的同事,可同事们在聊天,压根没人叫他。
赵清晏再往邻座看——
第69章 相遇算不上重逢
机舱里嘈杂的说话声、广播里空姐的话、还有在过道上置放行李的人,统统被蒙上了一层毛玻璃,变得不清不楚。
他就像坠入深海,不敢呼吸也无法动弹。
从男人的薄唇中,再次缓缓吐出他的名字,这秒钟长得令他害怕。对方到底出声了没有赵清晏也不知道,但在他耳朵里,只有这三个字是清晰的、不同于噪杂的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