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的话,我过两天再来看你。”周颖川说着,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学校了。”
周颖川走后,赵清晏迅速地去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得稍微有点精神了之后,火速出门赶往学校。他走得很快,抵达宿舍楼下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他和池屿的宿舍是正对着的两栋,赵清晏喘了口气,将自己剩余那点勇气拿了出来,像只扑向烈火的飞蛾,踏进了池屿曾住的那栋宿舍楼。
那些话都是听陈子琪说的,万一陈子琪骗他呢?万一陈子琪搞错了人呢?
人在喜极悲极的时刻,哪怕明知道逻辑不通,也会这么一头撞上去。
赵清晏抱着那点残余的幻想,一路小跑着上楼冲到池屿的宿舍门口。他控制不住力道地拍着门板,就像要来寻仇似的。很快里面便嚷嚷着“谁啊”,不耐烦地过来开门了。
“你谁啊?”
池屿宿舍里的朋友压根就没见过赵清晏——是他不想暴露关系,是他小心翼翼的回避着。
可到这一刻了,这种陌生的质问都是雪上加霜。
赵清晏强忍着情绪问:“……池屿是不是住这间宿舍?”
宿舍里另一个本来看电脑的人忽然伸出头来,看了眼:“你是不是池屿他哥啊?”
“我……我是。”
这话如果换成“你是不是池屿他弟弟”,赵清晏不会有任何犹豫。
他真的全然没有料到,池屿会对别人说,他是哥哥。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里,池屿问他新年愿望是什么,他说希望池屿能叫他哥哥。若实打实的比年龄,赵清晏确实比池屿大半岁多,叫哥哥也没什么不对。可池屿那样成熟,无论谁来看,都会觉得池屿照顾赵清晏的时间要多得多。
事到如今,再想起任何过往都只剩下化不开的悲哀。
“我就说,你长得有点眼熟。”那人说着,站起身来,在书柜上面翻了翻,然后拿着什么东西走了出来,“这是池屿说让交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