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池屿是永远不会搭理他了。赵清晏越想越难受,无数次梦见的大火突然在脑海里回放起来,那火势逼人,就好像下一秒会把他也卷进灼热里。
被汗迷了的双眼有点疼,逐渐眼泪渗出来,溢满了眼眶。
赵清晏咬着嘴唇,胡乱地用手背擦了擦,大铁门再度发出噪音,他还没抬头,已经听见朝他走过来的脚步声。
“……你哭什么。”
这是池屿跟赵清晏说的第一句话。
忽然刮起一阵风,把赵清晏已经一个月没剪的头发吹乱。他吸吸鼻子,又放下手,在衣服上把眼泪抹干净,看向面前的人:“没哭!”
池屿看着他,不自在地别开眼道:“别给我送吃的,我不要。”
“我……”赵清晏想挣扎一下,但还是失落地说,“好吧。”
别说是让他不要送吃的,池屿就是让他上隔壁院里偷老奶奶的睡衣,他也干。
两个小孩面对面站着,太阳晒得厉害,压根没人会在这时候经过。四周光秃秃的,连棵遮阴的树都没有。
赵清晏擦了把汗,又怯生生地开口:“那……我可以找你玩吗?”
“别来找我。”池屿仍然没看他,拽拽地说了声,又转头往福利院走。
赵清晏想说点什么拦住他的脚步,可真不知道能说什么——池屿比他想象中的更难接触,那什么替他挡拳头而衍生出革命友谊,根本就不存在。
“池屿!”情急之下,赵清晏叫了声,小跑过去一下抓住他的手臂。
池屿反应特别大,瞬间甩开他的手,回头皱着眉问:“你干什么。”
他急得又快哭了,鼻子发酸,眼睛也涩得厉害:“……我想跟你做朋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赵清晏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弄得池屿不好意思再那么冷漠,他没再急着回头,而是漠然地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