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襄醉迷糊了,“哦”了声,点点头,就这么离开了,好像一场大梦,只有花瓣证明他是真实存在的。
辛宛拿出手机,眼前打着转地回拨未接来电,音乐声太吵了,他听不清宋珩在说什么,只是自己说:“你来接我,我喝多了,我在——”他抬头看酒吧名字,使劲瞪着眼看才看清楚,给宋珩说了酒吧名,嘟囔说:“你快点来,不然我就、就要疼死了。”
店里还在放歌,谁的呢?很慢的一首歌,像在哄他睡觉。
唱:“你可以在我怀里坦白赤裸,我们可以疯狂流汗再脆弱。”
“我是你的家,也是你的旅程。”
到后半段辛宛也会唱了,就对着手机唱,还在笑。
我是你的家。
也是你的旅程。
宋珩到酒吧的时候已经切到第三首歌了,粤语歌,辛宛不会唱,但会哼哼,眼尾和下眼睑是红的,迷怔看到他的时候微微睁大了眼,笑得很可爱:“可算等来你了。”
宋珩看着桌上散落的酒杯,眼神在晦暗的光底下看不分明,他俯下身体,指腹轻轻刮辛宛的眼尾:“和谁一起来的,谁让你喝酒的?”
“和……好朋友,”辛宛很适应他的抚摸,往那儿侧了侧头,“我说不喝酒的,他不听我的,不是我要喝的,不生气,你不生气。”
“喝了几杯?”
辛宛比了个“三”,诚恳地说:“四。”
眼珠是很明亮的,他生得白,笑起来的酒窝很显小,又干净又漂亮,和酒吧里的灯光格格不入,宋珩低声说:“知道这儿多危险吗?”
辛宛笑得傻乎乎的:“所以我叫你了啊,我得要你来接我,不然我才不走。”
“那现在走?”
辛宛拉住他的手,撑着力站起来,走了没几步又喊疼,说脚底不舒服,不得不又坐下来,宋珩拿了张抽纸,半蹲在他面前,腿担在他膝盖上,这才拿下了脚底黏着的那颗西柚糖,辛宛小声说:“我脚底脏,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