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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岭惜秉持着怎么舒服怎么来的衣着态度。在他洗漱完毕后,就穿了一件大了两个码的长袖,裤子也是宽宽松松的,像是穿了大人衣服的美少年。才刚从充满雾气的浴室里出来不到两分钟,他温热的皮肤上还残留着一点没有洗干净的残余。

是薄荷味的。

非常好闻。

严立想,简直令人神魂颠倒。

他想着想着,动了动手指,鬼迷心窍地触碰了一下曲岭惜白皙的颈后快要自动消失的泡沫。

触碰,轻柔得像是抚摸。

曲岭惜:“……”

他的鸡皮疙瘩全部跑出来,汗毛受了极大的刺激后反应强烈地竖起来。

他努力忍住没躲,脖颈触到那陌生的手指,也只是往后小幅度地缩了一下。但他的五官并不受他的大脑控制。

严立最会察言观色,他察觉到曲岭惜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心脏砰砰砰地跳动了数下,对自己冲动的举动懊恼不已。

在一片谈天说地之中,这两人却顿时陷入僵局,放置在热热闹闹的环境中,实在有点尴尬。

严立尝试性地在曲岭惜的陶碗中倒了一些酒液,当做无事发生一般,展颜说道:“你应该也知道,这是凉族人最喜欢的地麻酒,你喝喝看。”

严立以为曲岭惜向来是矜持倨傲的。他们之间顶多只有一丁点的暧昧,还是他努力争取,曲岭惜才勉为其难施舍的一点。今天他突兀地做出这种举动,说好听了是摩擦触碰中的撩,说难听点就是猥琐、骚扰。

曲岭惜应该不能接受他刚刚这样的举动,现在这类简单粗暴的下台阶方式,未必能打动他。严立已经准备好对方的冷漠回答或者是一声不吭。

曲岭惜却只是敛下眼皮,虽说整个人像是受了巨大的挫折和委屈一般,但表情已经缓和了下来,轻轻地嗯了一声。

严立以为自己有了幻听,这句嗯落在耳边,甚至夹杂了一丝歉疚和微不可闻的示软。如果不是他以前和曲岭惜从未有过交集,严立差点会怀疑曲岭惜这是在努力让自己接受他,所以对刚才的逃避有些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