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在他上楼之际,曾有嘱咐过一句,说晚餐时间是在六点到七点之间,望他准时下来用餐。
下午的大好时光,曲岭惜慢悠悠地洗了个澡,从衣服堆里找到一套棉质睡衣换上,粗糙地擦了下头发,连发梢的水分都没有沥干,就大喇喇地踩着楼梯下来。
每踩一步,老旧的木质楼梯发出一声“嘎吱”的声音。它在寿命的最后关头终于忍不住发出呐喊,提醒主人尽早修复。
他边走楼梯,边拿着手机刷游戏,落在有些人眼里,这还是一件有风险的娱乐活动。
一句熟悉的“小心”才把曲岭惜换回现实中。他循着声音望过去,不由感到惊讶
严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见他的目光瞥过来,还友好地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
那句小心就是他说的。
单是严立一个人的出现,曲岭惜倒是没感到几分意外。民宿老板娘在交代这些时,严立本人就在他身边待着。
两人居住的民宿相隔并不远,第一次找过来有些麻烦还是因为人生地不熟,记住路以后十多分钟就能走到。
严立有想和曲岭惜一起用餐的想法,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让曲岭惜惊讶的却是,楼下大厅竟然一改下午的冷清,人满为患地拥挤着。客人们按亲疏远近自发地找了位置坐,如果不是严立早来为他留了座位。今天他恐怕连饭都吃不上。
人多饭差点没位置坐。
曲岭惜下来的动静着实有点大。
谈天的、畅聊的、喝酒的、抿嘴微笑的,齐刷刷地抬起眼眸往楼梯方向望去。大多数人只是下意识这么做,之后就重新回归自己的生活,只有少数女孩的目光流露出少许的惊艳之色。惊艳过后,也平淡了下来。
像晚风吹过叶稍,轻舟拂过湖面。有动静,但稍纵即逝。接受目光洗礼后的曲岭惜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哗众取宠的癖好,庆幸自己难得穿了一件最不像睡衣的睡衣。
严立微笑地招呼他下来。
曲岭惜也没推拒,就坐在他身边,在薄薄布料下的手臂,不可避免地和严立的西装摩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