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轴,又点了两打,总归能尝出味儿来。
我觉得我今晚肯定有点疯,但我每年这个时候可能都有点儿不太正常。
我打算喝完这一杯就回去,已经打开了叫车软件输入酒店地址,倏地,周遭的声音又变大了起来。
我听见那些人叫着fearless的名字,像是演唱会里的安可环节,原本消失在后台的几个人又出现了,主唱笑得爽朗,说改主意了,我们想再唱一首。
我眼前的画面已经开始旋转了,原来奶咖口味的酒后劲居然也能这么足。我用手撑着桌子,看见透明桌面上倒映出的一个狼狈又难看的我。
万一是司尧,见到我这副样子怎么办?
也不对,那人怎么可能是司尧?
那就看一眼啊,怕什么。
我像个傻逼一样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抬起头去找舞台上那一个背影。
那人的轮廓太显眼,根本不需要费力就能找到,还是那一副离经叛道的背影,他低着头拨弦,我盯着他看了整首歌,可他那么专注,不曾看向台下。
可就在这首歌结束的一瞬间,他们站起来谢幕,我终于在他转身以前看见了他的脸——
轰的一声,我浑身的血像是全凝固了,而在一瞬的凝固后死灰复燃,像无数只失去了头却还能爬行的蚂蚁,密密麻麻无孔不入地挤进我的血管,争先恐后地抓挠着。
我全身上下无法动弹,我看见舞台上的灯打在他的夹克上,反出叛逆的光,但依旧能把我的眼睛照亮。
我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喘气,像好多年前那样。
那一年司尧二十岁,充满希望的人生和未来都披在他身上,而他从好远的地方过来看我,在我看见他的时候手机里还拨通了我的号码。
我那天刚打完球,还大喇喇穿着他之前送我的湖人23号球衣,头发湿漉漉的,身上都是汗,估计不怎么好闻。
但司尧不计较这些,他脚边是大大的行李箱,背着黑色的包。
他过来抱了我一下,味道干净清冽,白色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擦过我的皮肤,有点痒。不过我没挣开。
才刚运动完,我的心率很快,呼吸也急促,喘着,胸腔剧烈起伏着。
司尧一点都不嫌弃我,我的汗大概沾湿了他的衬衫,而他还是没有放开我,用手拍我的背,叫我的名字,问我。
“小锐,想不想我?”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加了两天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