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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召未雨一个巴掌甩在了陶宣脸上,不留情面,卯足了劲儿。

本已静心的陶宣摸了摸逐渐开始火辣疼痛的脸颊,苦笑道:“母后,儿臣从前只以为皇叔是儿臣的掣肘,可现在儿臣知道了,您和舅舅,又何尝不是呢?母后都让赵太医做了些什么,母后自己敢说吗?”

“你什么意思?”召未雨惊恐地昂起头,似乎不愿他知道这事。

陶宣苦笑更深几分,年轻的脸上皱褶迭起。

“儿臣总算明白,为何母后您三番五次屈尊去见姐姐,姐姐依旧不愿原谅您了,母后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根本就是实打实的只为着自己,只为着召家!”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召未雨嘶吼道,“若非想让你坐稳这个皇帝,我这么多年煞费苦心都是为了什么?”

“母后不若自己去做这个皇帝!”

陶宣从未如此发过怒,既然说开了,那便一切都说到底。

“母后既然想让儿臣做皇帝,又为何非要把持着儿臣,把持着朝政不肯松手,非要叫儿臣痛苦难当呢?从后宫到前朝,没有一个是朕说了算的!”

召未雨头一回听到陶宣真正的心里话,呼吸直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不可置信道:“在皇帝心里,哀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了,是吗?”

陶宣摇摇头,“母后不是,儿臣才是。母后扶持儿臣上位,替儿臣除掉摄政王,替姐姐筹划规格如此之大的公主府,帮召家坐到如今的五侯之首,母后是大善人,是难得的善人。”

召未雨通红的眼眶直欲泣血,“原来哀家这么多年的心血,真的是喂了狗了。”

她绝望地看着皇帝,半晌,喊来福嬷嬷道:“叫皇帝在这里面壁思过,任何人都不许进来,也不许给他送吃的,什么时候想通了,再什么时候来找哀家。”

福嬷嬷不知他们如何会闹成这样,开口便要相劝,却被召未雨寒气逼人地扫了一眼,再说不出别的话。

“是。”她只能低头听吩咐。

召未雨临走前再深深地看了眼陶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活像是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