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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她安静些,再过些时日,接她进宫里住住。”召未雨单手撑着额头,疲乏地很,“若非召宜年纪与宣儿对不上,家中又只剩她一个嫡出的女儿,我哪里会把指望放在她身上,同一个爹娘生的,差别竟会这样大。”

话中多少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福嬷嬷听了,提醒她道:“六姑娘进宫,周美人她……”

召未雨眼皮子一抬,问得十分随意,“周美人的脸怎么样了?”

“太医说恢复原样是没问题的,只是要耗些时日罢了。”

“哪个太医说的?”召未雨的眼神如同泰山,压在人的身上恐怕都要使对方喘不过气来,只有福嬷嬷这样自小跟在她身边的人才能面色如常。

“是杜太医。”她答道。

“下回喊赵太医去。”召未雨幽幽道,“召颜再不争气,也是我召家的女儿,岂能容她人随意算计践踏。”

福嬷嬷照常应下。

是夜依旧滂沱大雨,下的比白日里还要凶狠几分,屋外的桂花落了一茬又一茬,似乎不想给人留下采摘的机会。

白倾沅坐在榻上,好容易才从召宜小产的情绪中缓过来,见到外头的一地金黄,招了南觅来问道:“你进宫后就在太后娘娘身边侍奉,那可知道她是为何不喜欢听戏?”

南觅闻言,紧张地回头看了眼敞着的大门,低声道:“县主这是打哪听来的?”

她道:“今日在成熙姐姐的公主府,偶然提到的。”

“这些在宫里可是忌讳,县主万不可在他人面前提起。”南觅过去掩了门,回来小声道,“太后娘娘虽是德昌侯府嫡出的女儿,但她的父亲老德昌侯并非是个敬重嫡妻的,据说当年就是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戏子,失手将侯夫人给杀了。听戏对太后娘娘和如今的德昌侯来说,都是莫大的忌讳,从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提这东西。”

白倾沅心神一震,怪不得,怪不得今日成熙笑得那样放肆,原来她是真的在气召未雨。

只是她这样明晃晃的挑衅,真的不会引起召未雨的反击吗?

白倾沅想了想,成熙不是那么草率的人,她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未必会比她更不了解召未雨,她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与召未雨对着干,多半是料定了她不敢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