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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宜的院子就在她隔壁。

前几日因着陶灼之事,她悲痛过度,连胎都差点没坐稳,她爹德昌侯召伯臣不放心叫她一人回王府,便叫她留在了娘家,等她身子恢复好了,胎也坐稳了再回去。

毕竟人已经没了,早回去晚回去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她留了下来,住在自己从前的院子里,隔壁紧挨着的就是召颜。

“六姑娘实在过分,王妃您回娘家是养胎来的,怎么就叫她没日没夜的闹,想落个清净的时候都做不到。”几日下来,赵嬷嬷对召颜的态度,已然不再是从前那般关心。

“她的手受了气,嬷嬷就少说两句吧。”召宜卧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

“要老奴说,这样的养胎还不如回王府里头去。”赵嬷嬷见她不叫自己说召颜的坏话,便换了个话头,“太后娘娘顾着王妃您的肚子,王府里的一切事物都未曾动过,照常照旧,说是等咱们的小世子出生,王府不变,还给他封个爷呢。”

“封这些有什么好的。”召宜喃喃自语,“最后不过一抔黄土罢了。”

“王妃这说的是什么话!”赵嬷嬷是真心为她着想,赶紧言词诚恳道,“这几日王妃对王爷的思念,老奴都看在眼里,可是王妃您想想,您这肚子里怀着的,可是王爷的骨肉啊,您只有平平安安地生下他,对王爷才算真的有了交代。”

“我与他还有交代?”召宜神情恍惚,不多时泪水便已占满了双目。

这样的情形,赵嬷嬷这几日已是见过太多次了,总是说着说着便落了泪,怎么也劝不住。

本以为这回又是同往常一样,是个无解的局,哭着哭着就自己恢复了,但召宜这回的举动却超出赵嬷嬷的想象。

她说:“回去吧。”

“什么?”

赵嬷嬷喜出望外,含着泪跪在召宜身前,深深叩拜。

毕竟是事事熟练通透的老嬷嬷了,得了召宜的首肯,赵嬷嬷一出手,当天就将人带回了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