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未雨心中疑惑更甚,看向一旁道:“泠鸢,你来说。”
泠鸢急忙跪在地上,脸色是与白倾沅如出一辙的惊惶。
她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这才期期艾艾道:“太后娘娘恕罪,我们县主,我们县主她,她实在是被吓怕了呀。”
召未雨迟疑道:“吓?被什么给吓着了?”
“是,是德昌侯。”泠鸢绞着十指道,“我们县主今日本是出宫去看望成柔长公主,与长公主分别后就打算回宫,孰知,孰知就在回宫的路上,侯爷就派了人来请我们县主去一趟侯府。县主瞧着今日天色已晚,想着回宫后还要来太后娘娘宫里小聚,便婉拒了侯爷,又孰知,孰知侯爷派来的人,竟当着长安街众多人的面儿,直接与我们刀剑相向,说今日不去都不成。”
泠鸢喘着气伏在地上,“太后娘娘明鉴,若非今日于长安街上正好碰见了灵泉寺上的顾先生,得他出手相救,恐我们县主,我们县主今日就……就……”
“荒唐!”召未雨大声呵斥道,“德昌侯府怎会如此行事?”
泠鸢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此时只会伏在地上喊:“太后娘娘明鉴。”
召未雨此时已然勃然大怒,看着面前啜泣不止的白倾沅,一半心疼一半心虚。
德昌侯府毕竟是她的母家,召伯臣又是她的亲哥哥,她哪里好简单训斥。
可是再看一眼白倾沅,她此时的精神状况显然不够好,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不佳,若是吓成这样了她都不为她主持公道,那他日西郡王进京,她又该如何交代。
宫里头吓疯了的陈贵人已经是活生生的例子,若是白倾沅也变成这样,那西郡就真的没办法掌控了。
“阿沅放心,哀家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她怕白倾沅路上再出事,于是后来,从慈宁殿安排送她回宫的人手足有十几个,都抵得上从前召未雨自己当贵妃时出门的阵仗。
从中不难看出她对此事的重视。
白倾沅靠着软枕,吃着南觅喂到嘴边的葡萄,心情甚是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