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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苦口婆心:“你爹在监察司做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被派到东郡去,别看东郡换了新王没几年,那可不是个善茬,谁知道背地里会不会给你爹使什么绊子。你今日就辛苦这一回,与我一道,为你爹爹祈福,保佑他平平安安回来。”

秦空远擦着额头上的汗:“爹是京中派去的监察史,东郡一个地方藩王,还敢使绊子?不怕直接被参一本?”

“你给我住嘴!”秦夫人慌张地四下看了看,随即数落他道,“毛头小子,口无遮拦,这种话也能说得?”

秦空远无辜瞪直了眼睛,不明白这话有何说不得。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秦夫人好一阵抚额头疼,“你爹公正清明一辈子,做事从来都是有理有据,遇到点小挫折就随随便便上奏弹劾,那成什么了?”

“是是是。”秦空远赶忙认错。

想到自家这傻儿子是真不懂官场这些事儿,秦夫人心下有些复杂,趁此机会问道:“你那几个狐朋狗友,明年春闱,有何打算?”

春闱?

秦空远没想到母亲会问这个,想了想,不确定道:“应当都会参与?”

秦夫人皱眉:“召怀遇呢?”

果然在这等他呢,秦空远暗自叹息,每每提到他那群朋友,他母亲总是会格外问一句召怀遇。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他们这群人中,出身最好的。虽然其间还有同为侯府世子的冯不若,可谁叫召家如今,还有一位坐镇朝堂的太后呢。

他思索一番召怀遇近况,回秦夫人道:“他……啊!是谁?!”

秦空远一道尖叫划破长空。

走在前头的秦夫人闻声回头,只见自家傻儿子正捂着额头,面容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