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我知道的可多了。”
她一脸得意,小手儿勾一勾,附在裴衍耳边道:“我还知道当今圣上有隐疾,是生不出子嗣的,现下虽看着强健,却已是强弩之末,等明年一去,你只需扶太上位,便能只手遮天了。”
这短短两句话,却在裴衍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殷臻战场上伤了根本,再不能有子嗣,只此事,天下间,也只他与殷臻清楚,再无旁人。
现下殷臻多年累积的内伤也确实愈发厉害,他当初愿意出仕,也是考虑到这层原因,要助他稳住这江山。
只这些宫廷秘辛,她一个扬州少女又如何得知?
他不信鬼神,可这一遭,竟有些隐隐不安起来,压着嗓子问了句:“你又如何得知?”
媚生眨眨眼,笑的狡黠而天真:“我可是下凡历劫的仙女,如何不知?”
裴衍还要再问,却见她倚在榻上,已酣然睡去。
他瞧着那恬静睡颜,既惊又怒,闭了闭眼,悉数压下,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清冷,抬脚出了门。
马车未回宅子,直接去了城郊的寒山寺。
寒山寺方丈-寂空大师正打坐,见了来人,并不起身,只微微颔首,道:“施主不必多言,有些天机也不是小僧能窥视的。只一点”
寂空顿了顿,望着袅袅的香火,眼神放空:“这凡人的躯壳,来了位与这躯壳颇有渊源的神识,是原来的姑娘,也不是原来的姑娘。总归无甚恶意,红尘里历个劫,自会归去。”
红尘里历个劫,自会归去?裴衍嘴角擒了冷寒笑意,忽而将手中的佛珠捏了粉碎。
这人间,还由不得旁人说了算,既招惹了他,便休想归去!
媚生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睁开眼,便见啊雾一脸愁苦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