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肯搭理他,冷静的声音,在他耳中已是态度极好。他倒高兴,立即热忱道:“严言,我叫严言。”生怕晚说一会儿,安歌就不听了似的。

安歌屏住呼吸,再问:“怎么写……”

“我姓严,严肃的严,名字的言,是语言的言。”他解释得很清楚,边说,眼睛边老实地眨。

眨眼的瞬间,像极了缪柏言的眼神早已没了。

安歌却看着他沉默不语,眼中全是冰冷。

严言看得不解,趁安歌手上松了,他掰开门,慢慢将整个脑袋伸进来。安歌看清楚他整张脸,没法再骗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啊?”偏偏严言还在说话,讨好着竟还想问他的名字。

安歌回过神,再看他一眼,全部力气放到右脚。他抬起右腿狠狠朝严言身下那处踹了一脚,严言痛得连连吸气,立即松手连连往后退。

“滚!”

安歌用力甩上门,回身沿着院门滑坐到地上。他伸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埋在膝盖中。他不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但他已知道,这个人就是缪柏言,是还没被缪家认回去的缪柏言。缪柏言的妈妈姓严,这件事只有他知道。曾经他还因缪柏言将这件事告诉他而欣喜,毕竟缪柏言算是私生子,妈妈的身份并不光彩。

可是上辈子,缪柏言五六岁的时候就被带回缪家了。

到底哪里错了?

他努力回想,他上辈子曾与缪柏舟打过一阵子的交道,纯属为了气缪柏言。缪柏舟很瞧不上这个弟弟,也难怪瞧不上。缪家,他们的父亲并不管事,家业全在缪柏舟手上。据闻,缪柏舟还有个叔父成天蹦跶着想跟他抢家业,偏偏缪柏言这个没脑子的不跟着亲大哥混,非要去亲近那个叔父。

豪门秘辛,家族中事,缪柏舟当然不可能跟他说太多。他只是从隐隐话语中有了些许猜测,似乎缪柏言小时候就是被这个叔父找到带回去的。

那么这辈子,这个叔父为什么不来找他并带他回去?

他怎么就摆摊卖鸡蛋饼了呢?

安歌头好疼,才回来几天,正经人一个没见着。搞到天亮,第一个见到的人竟然还真的是缪柏言!那个卖鸡蛋饼的,真的是缪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