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将水泥归顺到院子一角,转身去关院门。

关门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探出脑袋左右看看,什么人也没有啊。

重生后遗症吗?

他笑着收回头,将院门关好,趁天没有完全黑,剪了几枝新开的月季花插进一个洗干净的透明酱油瓶中,再找了块旧的秋香色的布,用针缝了个花的样子出来,挂在瓶子上,一瓶特别漂亮的插花就有了。

安歌满意看看,想到妈妈晚上回家看到,一定很高兴。他笑着起身将花瓶放到小厅内唯一的桌子上,关了灯进卧室洗澡。

隔天依然是个好天气,妈妈临出门前还有些不放心,毕竟糊水泥是要爬到房顶上去的。家里虽然穷,安歌也是妈妈宝贝着长大的。安歌千劝万劝,才将妈妈劝出门。

他穿件旧t恤与宽松短裤,衣服倒是挺干净,只是洗了太多次,领子有些变形,变得很大。但是要干活么,这些就无所谓了,况且又是在家里。安歌上辈子几千万、几百万的奢华高定都不知穿过多少次了,对于穿着也已没有任何追求,蔽体就成。

他拿了个桶,拎了水管,蹲在院门边和水泥,和得差不多,他拿来一块塑料板,将和好的水泥移上去,再踩着凳子,先将塑料板送到墙上。他家小,又穷,从不担心有小偷,院墙也不高,房高也一般,很好爬。

要说安歌虽然家里困难,好歹还是有钱能吃饭上学的,本不该会和水泥这些。也是上辈子演戏时学的,他演过泥匠。他第一次离开缪柏言后,不想再演那些永远高高在上或者帅气的角色,那些都是缪柏言觉得他该演的,是缪柏言喜欢看的。那之后的一段时光,他挑战了很多角色,尤其爱演底层人物,着实学会了不少东西,做菜雕花之类的,他全会,甚至理发也学过。

以往的技能,如今又能用到,眼前的生活就如同这将要被修好的房顶,都会越来越好。天气又这样好,安歌怎能不高兴?他再度哼起歌,甩了甩腿脚,热热身,再踩住椅子,攀着院墙打算跳着往上爬。他跳的时候,脚下椅子忽然一歪,他的身子跟着也一歪,眼看就要往下掉,他赶紧伸手紧紧扒住墙壁,顺带用力踩脚下椅子,再将它给踩回来。

椅子的脚却好像坏了,根本踩不稳,他的右脚用劲,椅子又往右侧来。安歌的身子又是狠狠一晃,手也松了一只,这次是真要掉下来了。他立即伸手准备护住脑袋,力求伤得轻一些,别跌傻了,上辈子他演过的男主角就这样的。却不防身后一阵风,有人紧紧拉住他的手臂。

瞬间,椅子“啪”地倒了,他因有人拉住,身子趔趄后,到底是站稳。

安歌深吸一口气,立即回身看去,想道谢,他以为是邻居。

可是——

又是卖鸡蛋饼的那货?!

怎么还跟到他家门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