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宜原本并没有打算以上卿府作救命稻草,只因依她四处听闻的流言蜚语。她以为的裴上卿, 是心狠手辣面目可憎之徒。她坦白时, 秦书还是挺新奇的。
传闻里的裴郁卿同他本身似乎有很大出入, 但细想来,其实挺贴切。
以温家之势,比起攀附其他不愿得罪温氏的权贵, 被收留在上卿府当丫鬟,确是个好选择。
温清宜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也很有勇气,至少像她这样敢为自己垂死争一争的姑娘,实在太少。
在那之后秦书便去寻了一趟温庭之, 同他谈了来龙去脉。
瓦舍草地正是新绿抽芽值春时, 好似何时去都是一派热闹景象。
陛下的珍宝琥珀彩头尚未有人夺得,场上马球赛也未开, 秦书只抬袖看着不远处叶华年教静嘉骑马, 她坐也坐不直, 怕的要命趴在马背上,东倒西歪死死拽着缰绳。
温庭之来时便瞧她眉眼弯俏, 难得见她笑的开怀,他过了片刻才上前去同她搭话,“殿下。”
秦书笑意未敛, 偏头看向他时,微扬的眉梢眼角似风雪归停,拨云散雾般的明媚。
他微恍神,随之蓦然笑道,“殿下笑时好看。”
她似乎心情极好,反问回来,“那不笑时还好不好看?”
温庭之看着她的眼睛,眉眼笑意正如此刻轻柔拂在脸上的和风,绒绒地扫在心上。
他道,“好看。”
秦书莞尔满足,“是温姑娘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嗯,我留她在京城,她年纪还小,想让她多念些书,也是好事。”
温庭之这么说,秦书察觉出他话外的意思,“她原本不是京城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