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裴郁卿才不会轻易急功近利地想策反他,令他与己一军。

温庭之从小到大收到的夸赞如滔滔江水,不管是阿谀奉承还是真心而言,他都如淡水过心而已。

他唇边笑意绽如漫花,“微臣素来不信这些话,不过由殿下说,似乎颇有十分的真心。令人不得不信,不得不骄傲一些。”

他从来都不是古板不解风意的儒生,秦书似找到了自己最熟悉的温郎,笑道,“是阿,我便是把心捧给你,也是如此十分的真心,一分不少。”

纳兰忱闻此,好奇又期待地扯了扯秦书的衣袖,双目微光,“阿姐,姑父有没有夸过我什么?”

秦书回头看了他一眼,以沉默待之。

纳兰忱顿时明白,暗下眼里的光,“哦。”

她轻笑着拍拍他的肩,“姑父只是没在嘴上夸过你,他心里欣赏你呢,而且你在阿姐心里是最厉害的。”

纳兰忱重扬笑意,随后又颇困扰地叹了叹,

“不过,春宴之夜”

“殿下回去可同裴上卿商议,若有对策,有需助之,方便即可告知我。”

温庭之看到她有些散乱的头发,是他方才将她脑袋压在窗台上弄乱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知道了,就已经是好结果了,否则防不胜防,才最糟糕。”

秦书折扇在身侧敲着,温庭之抬手牵袖替她理了理青丝。

“微臣以后再遇什么意外的情况,看来得犹豫着再下手了。”

否则到时又是她,万一哪回下手没了分寸,她这小命就交代在他手里了。

秦书窘然地拿扇子挠了挠额角,几分无奈地含笑望他, “令珩这厢,谢温卿两次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