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活动了一下被温庭之压制的左肩和脖子,叹息道,“说来话长。”

“不过,我想春宴那晚,恐不太平了。”

她将方才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看向温庭之道,“太子殿下这一手,恐怕是借云温仪的手,扯小王爷下水。”

这件事情,在意料之外。

不过她方才听到了卫宁长公主,看来他们是要借陛下的逆鳞,来贬信亲王。

纳兰忱闻言皱眉道,“云沈当年,皆是卫宁长公主之势,也正因如此,卫宁姑姑权势过畏,盖皇权。姑姑才不惜舍了一切,甚至令父皇释了两族兵权,扶父皇坐稳皇位。”

“这件事情,可谓是陛下的心结难解之一。触及龙鳞,后果可想而知。”

温庭之缄默须臾,凝眸看着秦书,眼底是似笑非笑的流转,“殿下敢当着我的面说这个,便如此信我?”

秦书抬眼回视,弯了弯眼睛,“温卿可知我父亲是如何评价你的?”

温庭之轻挑眉梢,洗耳恭听。

她缓声道,“秦大人言,温大人是不同流俗、休休有容。高雅风骨、宁折不弯。谦恭戒躁,为人处事有底线有原则的真君子。”

“你说我敢不敢信你?”

正因如此,在他心里才认君是君。不会像裴郁卿那样有逆反之意,想着君可易君。

他是高门世家承袭下来的君子之正,世间难寻难比。

他如今和纳兰忱走得近,也正说明了他发觉了纳兰身上不同于太子殿下的仁厚赤心。他心里是有细末如微的思量的,许多事情,根本不必多费口舌。

只需要做给他看,令他看到,令他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