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襄候踱步漫行,落霜的鬓发并未增添他一丝垂暮之态,反而徒生沉淀的英厉,眸如暗夜的鹰目。

“尚书大人和陈大人追随殿下多年,按理来说自是一个都少不得。不过,吏部之位举足轻重,殿下必须牢牢掌握在手上。”

纳兰楮看向他,斟酌思量,“侯爷之意,是要孤弃了陈大人?”

“正是。”

谢泊淮坚定道,“殿下,此次,必要折损一枚棋。三法司里,唯大理寺这一关难过,秦关此人从不党附,实则是陛下的一把暗剑。若没有他,即可保陈公子性命,亦可为尚书大人还一个公道。”

届时即便陈大人因教子无方被贬了职位,依旧是太子手下。感念殿下护陈家之后,也定当忠心不二。

“侯爷言之有理。”

纳兰楮拂袖在卧榻坐下,语气疲惫,“只要吏部在手,陈大人,折就折了罢。”

无论如何,都只能尽量不与秦大人交锋。为了一个陈大人得罪秦关,不值当。

谢泊淮微微颔首,嗓音决绝,“殿下,那么陈涂”

太子殿下仰躺至卧榻之上,长腿搭着一旁的案几,半晌,叹息道,“斩草除根罢。”

“是。”

被弃的棋子,留着又有何用呢。

此间,殿外走进一妙曼女子,顾盼生辉。

镇襄候深看了一眼那美人,揖礼退了两步,“殿下,臣告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