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菟也哼笑了一声,有些小傲娇地说,“我就唠叨你,谁叫我是唐僧传人,陆叨僧。”
庄洲:“唐僧眉清目秀长相不俗,一路上不知道多少漂亮女妖怪自荐枕席,只怕你要是去了,妖怪丑的早都吓跑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真经。”
“庄!洲!”陆菟磨牙声音从头顶传来。
碍于自己脑袋还在别人手里,庄洲勉为其难的保持沉默。
包完纱布,陆菟轻轻挑起他下颔,像个流氓土匪似的打量着他说,“你说得对,丝毫不影响你俊秀嘛。”
“哼。”庄洲骄傲地接受这声赞美。
他的这声软哼,似长久以来的争执对峙无声化解。
陆菟心里软软,像一样轻柔香甜,俯身,按着床两边靠近他,与他平视,盯着他深黑的眼眸,轻声喊他的名字,“庄洲……”
他的名字,是一叶扁舟的方向。
庄洲滞了片刻,抿了抿嘴,躲闪着看了她一眼,懒道:“干什么?”
陆菟眼里泛着柔意,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细碎柔和如月光下粼粼波光,搅碎眼里轻柔变成稀碎疼意,变成眼眶的猩红,声音带着后知后觉慢慢涌上来的颤抖,“庄洲,我被吓到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害怕,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这个世界对我意味着什么。”
她孑然一身孤独行走着,身边唯一一盏如影随形的灯照亮着前方的路,就是他啊。
他咋咋呼呼大喊大叫未必不是在安抚她,可是一路上她紧捏着车后座看着他就是不敢说话,好似她不动世界就静止了,不会发生下一秒他血流的更加厉害的场景。
她真的怕极了,这一整天那声闷哼都像悬在心上的一把锤子,时不时重重的砸下来让她心慌急促,四处寻找着他的身影然后看着他晒着阳光看著书,美好的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后,心渐渐又重归平静。
庄洲微征了征。
陆菟捧起他的脸,眼泪却顺着眼眶流了下来,静静看着她,沾着泪珠的唇离他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