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觞只是定睛看向玉子书,轻声问道:“你可愿留在大越,可愿留在朕的身边?”
慕寒清终归是摇了摇头,问出这个问题,等同于是了结了此事。
君墨寒低眸对上玉子书的双眼,却根本就没有给玉子书言说的余地,冷沉一声对上楚觞,直接替玉子书回答,“他当然不愿。”
“君墨寒,你……”
玉子书也不知道为何,明明觉得应该自己回答的问题,偏生被这个男人先说了,而且还是替他做了主张,可他心里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突兀、膈应。
刘承见状,语重心长的对着楚觞说道:“皇上,他的沉默已经给了皇上答案,皇上,若是此人并没有这些身份的纠缠,他只是单纯的让皇上动了心的人,微臣一定不会阻拦任何,可是此人乃是天盛皇后,即使他失去记忆,也不容否认他本该有的,至于来大越国的这一段,终归只是一段插曲而已,若非清月阁阁主的所为,也许就没有现在这些。”
一旁站着一直未说话的慕寒清听完刘承的话,到底也是个明白人,不过一笑,缓缓说道:“刘丞相这话说的倒是在理,的确,他玉子书深受重伤,而且乃是被一柄神器所伤,魂魄受损,我一至交好友,散去一身修为护他魂魄不散,但若要让他恢复如初,须得借助灵泉神效,方能修缮,也就有了我清月阁帮助当时身为太子的楚觞谋划、助他登基为帝,这都是条件,为的就是让你登基为帝,然后打开这圣地之门,借那灵泉一用。”
“如此说来,便是他君墨寒没本事保护好……”
慕寒清继续将楚觞的话打断,“这都是天道命数罢了,我那好友擅自修改天命,终归是要应了这劫数而去,也算是用他一命换一命了。”
君墨寒将玉子书抱在怀中,冷然一声,“楚觞,小书朕带走了,当然,你大越国要是敢挥兵北上,那朕便在盛京城等着你。”
话落,君墨寒纵身之间,身影飞速的从这原地消失不见,而环绕在周围的那些黑影也跟随一同消失。
楚觞眉头紧皱,“陈翼,传朕旨意,决不允许他们离开这南陵城。”
刘承直接跪在楚觞面前,冗沉的声音唤道:“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怎可为了区区一个男人而坏了为君者该有的分寸呢。”
陈翼站在旁边,到底也就随着跪下来,“皇上,丞相大人所言甚是,皇上想要美人相伴,大越国难道就没有吗?他是天盛皇后,无论失忆与否,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就算今日那天盛皇帝没出现,将来呢,皇上何苦让自己的心倾注在一个没有结果的人身上。”
一时之间,群臣亦跪下附议。
慕寒清在旁边只是冷淡的语调说着话,“当初皇上萌生这样的想法的时候,我便给过皇上提醒,为了美人,失去江山,终归不是明智之举,根据清月阁的估算,天盛的国力并非大越可以比肩的,皇上应该懂得衡量轻重,原本我也以为,玉子书失去所有的记忆,很多事情都会随之改变,包括皇上所说的,缘分也可以因此而创造,现在看来并没有这样的可能,天盛皇室的‘融血术'不知皇上可有耳闻,他们早就已经连为一体,就算是失忆也改变不了什么,其实并非所有的等待都是有结果的。”
楚觞眉头紧锁,所有情绪都随之而低沉。
第099章 你是朕的,记不记得都是
慕寒清视线只是定格在楚觞的身上,终归只道:“今日之事,我已经了结,清月阁承诺于皇上的所有也全部周全好,告辞了。”
话落之间,慕寒清直接就从这儿消失不见了。
跪在地上的刘承、陈翼以及这朝堂百官,只是等待着站在那边的皇上发话而已。
刘承身为丞相,又是老臣,到底还是开口,沉重的声音唤道:“皇上!”
楚觞眉间依旧皱着,却将双眼闭上了,许久之间才道:“朕知道了,丞相大人不用多说了,你们都起来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才缓缓站起来,刘承躬身站在楚觞面前,继续说道:“皇上登基三年,不管这三年的时间,皇上为的是什么,但是皇上勤政为民,勤勉于政务之上,那是百官有目共睹的,皇上既有明君之贤,自有明君之智,许多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丞相大人无需同朕说这些意味深长的话。”
“老臣自知皇上现在是不爱听这些话,可是老臣明白,当年皇上为了太子之位,为了后续能够顺利登顶这帝王之位花费了多少的心血,虽说三年勤政,可是现在大越国并非真的无懈可击,皇上周围就真的没有任何的漏洞,只要皇上稍稍露出一丝丝的破绽,那么封地诸王就很有可能趁机犯上,皇上要知道,江山易得却难守,适才那清月阁阁主所言没错,大越国和天盛国之间是有差距的,皇上须得权衡好这里面的利弊,最重要的是,他玉子书的出现不过是皇上登基之时您和清月阁阁主约定协议的一部分,或许绝色倾城之美貌可以迷住一时,那十年呢、三十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