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指头缠成这样。”耳边是师兄略带管教的声音,此刻血脉活络过来,钟棠又觉指上有些麻痒,忍不住在李避之手中缩缩,却又被对方的手包住了。
“师兄觉得那个人会是谁?”钟棠稍稍勾唇,却并没有将正事抛开,转而继续问道:“会不会……是那个一直扮作刑为宗的人?”
李避之没有说话,但动作间却已让钟棠心领神会,多半确是那个人。
钟棠仔细回想起,这几次与“刑为宗”的交手:“那刑为宗到底是太渊的二弟子,究竟是什么人能占得了他的身体,又不被太渊的人发现。”
“未必,”李避之淡淡地吐出两字,于钟棠微愣间又言道:“太渊之人,未必没有发现。”
“可如果已经发现了——”钟棠刚要继续说下去,却骤然顿住了,霎时间明白了什么。
“我们与此人几次交手,他所用招数虽多,但寻其根本却仍是出于太渊。”李避之于钟棠手心一点,似恰点通关窍。
“师兄的意思是,那占了刑为宗身体的,根本不是什么妖邪,而是……”钟棠眼眸流转,落于两人交握的手上:“而是太渊观中之人。”
“而且旁人虽不一定,但看那司千瑾的反应,怕是早已知道这件事。”
李避之点点头,钟棠又顺着往下推去,可越推越觉得心惊:“司千瑾知而不发,无非便是两种缘由。”
“一是,那假扮刑为宗之人,就是他安排的……他与刑为宗早就是面和心不和,于是便寻了个时机,找人取而代之。”
可说完,他自己也觉事实,并不像是如此:“但看刚刚,司千瑾做什么事,都下意识地回头看那人的脸色,若真是他安排的,他应当不会是这个反应。”
“那便是第二种可能,假扮刑为宗的事,是在司千瑾之上的人安排的,他无可反驳,自然也就事事听从那人。”
如此再联系到如今太渊观的构成,司千瑾之上的人,应当便只有观主妙尊真人了。
可他还有一种猜想没有说出口,假扮刑为宗的人,既然可能是司千瑾之上的人安排的,那么便也有可能——他本身就是司千瑾之上的那个人。
可若是如此的话……钟棠望向李避之,从对方的目光中,也感受到了一份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