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棠也并没有指望得到什么答案,于是便独自说了下去:“若当真是他做的,那会怎么处置他?”
是送去朝堂之上,当众给西隶一个说法?还是交由金乌、太渊二观,算作妖物处置?又或者干脆……
可钟棠知道这些结局,哪一个都并非是阿寄想要的,但即便没有发生这些事,阿寄也照样得不到他最想要的。
马车窗外,小摊们高低错落的灯笼,被夜风吹拂着,天色到底是暗了下去。
“别想那么多,”李避之稍稍用力,将钟棠从车窗边托起,揽到自己的身边:“
此事未定,说不得并不是他。”
钟棠垂眸,事已至此,不是阿寄所为的可能性究竟还剩多少呢。
但接着,他却又听李避之说道:“他护过你。”
“此次只要不伤及旁人性命,我会还他一次。”
钟棠一愣,知道李避之说得是他被金线操纵,闯入端王府那次,可随即又会心笑笑,蹭到李避之肩头说道:“那就多谢师兄替我还债了……”
没过多久,马车就停到了端王府的门前,李避之率先走下马车,转身向钟棠伸出手时,目光无意间望向那西北的天际——
“师兄,师兄?”钟棠已经握住了李避之伸来的手,刚要借力往下跳时,却发觉李避之竟有些出神。
他刚要再唤几声,跳到对方的身边去,不想李避之又回望着他,一向尽是淡然的眼神,竟生出几分钟棠读不懂的意味。
“出什么事情了?”钟棠有些不确定地低头询问,眼眸打量着李避之的神色。
似是过了许久,李避之摇摇头,而后手上忽得用力,将钟棠拽入怀中,用力地拥住了他细瘦的身体,让那朱色的衣裳在风中轻扬。
钟棠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每当他想要稍稍退出李避之的怀抱时,李避之便会拥他更紧。
就连那脚下的锁镣,都开始发出阵阵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