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顾及恩师和夜北的利益,同时要保证顾韫能在婚后过得幸福,而这两者,注定不可兼得,现在,还把盛凌牵扯了进去。
他确实动摇了。
江徵的录像不剩几分钟,用录像去欺骗盛霁松,这个谎言,也只能再维持半年。
火眼看着要烧穿纸了,他干脆再划了一根火柴:“我可以让你见他,你去夜北,找我的父亲,他会带你去见江徵。”
盛霁松如获大赦。
喻嚣多提醒了一句:“是你急不可耐,千万不要后悔。”
正文 “江徵已经死了三年了”
“这是盛霁松三年来和夜北特情处的情报往来记录。”
陆执墨将一叠纸质资料放到顾韫眼前:“里面的机密内容已经经过专业处理,留存下的信息都已经失去时效性,其中包括泄露战时昼南指挥的反击计划,导致欧阳氏在后续的战役中节节败退,连丢六个附属国。”
他轻描淡写地叙述这些足以掐断盛家气运的罪证。
顾韫翻开资料,特意看了一眼第一次情报往来的时间:2089年9月21日。
距离白云山那晚仅仅一个月。
30天,一个满心联盟大义的人,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叛国者。不仅毁坏经济秩序,导致昼南民生凋敝,还在战时故意错误指挥,让欧阳宏惨败收场。
要不是证据确凿,很难有人去信这是同一个人时隔30天做出来的两个截然相反的选择。
“江徵生前没有贡献过有利情报,死后,倒是为夜北钓了这样一条大鱼。”
陆执墨评价江徵时,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冰冷,在他眼里,特情处的间谍是否有用,仅取决于他是否做出过成绩,显然,江徵在他眼里是不合格的,因此,这个名字从他口中吐出时,也是轻飘飘的。
顾韫一页一页地翻着文件,没有回应。
陆执墨继续说:“盛霁松怀疑过江徵的生死,幸好顾教授提前准备好了录像和一系列数据,足够蒙混过关,在确认江徵还‘活’着后,他就很听话了。”
“昼南把控上通下达渠道的秘书长,军区的总指挥,为了一个江徵,心甘情愿地做了我们的傀儡,有时候看他被骗得那么惨,我也有点不忍。”
话锋一转:“不过他那日告诉我,他对江徵已经仁至义尽。录像也快耗尽了,一旦谎言被揭穿,盛霁松很快会脱离我们的掌控,你现在想毁了他,我很赞同。”
他坐到顾韫对面,撑着下巴,静静看了他半刻,忽然道:“他好像爱上你了。”
顾韫翻页的手一顿,他抬头看了一眼陆执墨,脸上并没有喜色,反倒沉如死水。
陆执墨对他这个反应感到意外,顾韫明恋盛霁松十年而不得的事在夜北家喻户晓,但眼前的小韫,在真正得到盛霁松回应后,却没有表现出一丝高兴。
“但你不爱他了。”他试探地把自己看到的事实说了出来。
顾韫把手上的资料一合:“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人把盛霁松通敌的证据交给欧阳宏,我想看他们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