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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树放下水杯,重又伸手过来,拇指轻轻擦过寂星湖的下唇,把残留的一点水渍涂在干燥的唇瓣上。

寂星湖盯着他,不知怎么的,心头蓦地一痛,眼泪毫无预兆就从眼尾滚下来。

“怎么了?”栾树立即紧张地问,“是哪里疼吗?”

寂星湖笑着说:“没事儿,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眼泪说来就来,可能是今儿个输液输太多,盛不下了,得往外排点儿。”他揩了下眼角,“你说我本来就不聪明,越烧越傻可怎么办?”

栾树微微笑起来:“放心,还没烧到那种程度。”

“你一个人送我来的吗?”寂星湖问。

“我跟爸一起,”栾树说,“他去抽烟了。”

正说着,栾玉山回来了,见寂星湖醒了,他松口气,问:“还难受吗?”

“好多了,”寂星湖说,“对不起啊爸,让您担心了。”

“甭说傻话了,”栾玉山坐下,“输完液,明儿个肯定就好了。”

寂星湖可怜巴巴地说:“那我明天能不上学吗?”

“成,”栾玉山笑着说,“在家歇一天,养足精神再去学校。”

“谢谢爸,”寂星湖笑着说,“就知道您最疼我了。”

栾玉山目光慈爱地看着他,伸手摸摸他的头发,笑着说:“就你会撒娇卖乖。”

三瓶药水输完,立竿见影,寂星湖基本不烧了。

打车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家里人都还没睡,等着他们呢,寂星湖又在和龄和凤长芳那儿得来许多疼爱,十二点多才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