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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碑很简单,方方正正,写的是:安氏佳城。

她想,也许燕君安更喜欢这样,而不是:夫子燕君安大人之灵。

他也应当更想以安卫洲的身份,真实的活一次。

周围将士放好棺椁就走了,只留下沈延远他们几人还在这里。

纸钱噼啪烧着,一身铠甲被放进棺椁盖上,用以陪葬。

她双手捧着黄土,一抔一抔撒进去,看着渐渐被黄土掩埋的棺椁。

她忽然哭的难以自抑,满手的泥捂住双眸,也不知究竟是停不住眼泪,还是泥沙迷了眼,她将头抵在石碑上,整个人缩成一小团。

万里无云,除了潺潺水声,便只能听到她些微的啜泣声。

顾卿柔想要上前,却被沈延远一把拉住,微微摇了摇头,他们三人退后,给了沈惊晚短暂的寂静。

直到最后一抔土盖上,天已经黑了,沈惊晚的指缝中全是泥沙,卡在里面,指尖渗血,鲜红的血珠朝外涌。

她终于停止了哭泣,对着燕君安的坟前拜了三拜。

蝉鸣长嘶,回首长吁。

这个年轻温润的男人,静静的躺在了山清水秀的祁南,永远长眠于地底。

他用最后的生命,开了最绮丽的一朵花。

谁也不会再忘记他。

他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