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辞连忙放了碗筷,伸手将沈惊晚捞进怀里,沈惊晚哭的很厉害,咬着唇,不肯发出声音,只有剧烈不止的颤动。
谢彦辞一下一下的拍着,他说:“不怪你,我们都没有办法。”
他们没有,燕君安也没有。
谁都有自己的执念与选择。
他从背上仇恨的那日,就选择了走上这条不归路。
如果燕君安换作他,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看着谢家全府上下被屠戮,又或者苟且偷生。
他想他也不能。
而今谢侯没了,谢家支离破碎,或许,他也体会了燕君安没有家的滋味。
他不自觉得搂紧了沈惊晚,只觉得自己心好像也被敲碎,裂开了巨大的缝。
沈惊晚哭成泪人,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担惊受怕,与心里无处发泄的愁怨痛哭,全都哭了个干净。
她终于彻底放声,紧紧拽着谢彦辞,哭的人听得心里发酸。
沈延远站在树前,仰头看着茂密的树冠,喉结耸动。
顾卿柔站在他身后,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伸手戳了戳他,递出一张帕子。
这场战争,迫使他们每个人都迅速成长起来,那一点点的天真,都被剔的一干二净。
包括从前吊儿郎当的沈延远。
她想起祁南第一场战争的时候,他还会破口大骂。
“他娘的,老子没被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