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安原本嘴角带笑的神情忽然变冷,他看向文茂彦,眼珠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着文茂彦,神情很是阴冷可怖,那张俊美的脸上染上了一层阴狠的味道。
文茂彦心下明了,不紧不慢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血水:“他们都知道了,沈二姑娘早就知道先帝是你毒死的,你们恶意囚禁陛下,为夺皇权不择手段,他才不是老死宫中,她什么都知道,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此刻应该恨死你了吧。”
“陛下一字一句将你们那些恶行都亲笔写了下来,我父亲的记注里一一披露了你,你这个伪君子,你不是怕沈姑娘知道么?我早就将消息送去了潼关,你以为还留在这里吗?怎么会呢,你太低估我们文家,做了这么多年的记注官,我们世世代代都将那些秘史藏的如此好,先生没有怀疑过吗?”
燕君安走到文茂彦面前,忽然抬手,重重地掐住文茂彦的脖颈,眼神冰冷的看向他:“你为什么要给她?!为什么?”
文茂彦笑的很是艰难:“先生既然做了这种事,就不要怕人知道,谁知道不是知道呢,沈姑娘知道,不也不妨碍您的大计吗 ”
燕君安的手不断收紧,看着文茂彦的眼睛红的像要渗出血。
他苦心孤诣的一切此刻都因为面前的人毁了。
他就这么瞪着文茂彦,手上的力度也在不知不觉中掐的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拼命,文茂彦的眼珠子在不断瞪大,因为无法呼吸,惨白的脸色逐渐变得青紫,也不知过了多久,在燕君安掌心中的脖颈忽然不动了。
文茂彦的眼珠子就面向燕君安,瞪的很圆。
一旁的人忽然小声提醒道:“左相,他,死了 ”
燕君安才回过神,有些出神的松了手,颓然往后退了两步,他失神的坐倒椅子上。
他根本不在乎名声,也不怕别人知道他的那些班班劣迹,从十六那年,家破人亡后他就不在乎了。
可是沈惊晚不一样,他满身恶果,两手沾满血,他独独怕被沈惊晚知道。
那么多人咒骂他乱臣贼子不得好死,可是他不在乎,他要的就是站在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的位置上,然后风风光光的将沈惊晚迎娶进门,那么这一辈子,谁也夺不走他的晚儿,谢彦辞也不能!
他看着已经死了的文茂彦,缓缓攥紧了拳头,冷笑一声:“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可在乎?晚儿,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害怕了。”
旋即他撑起椅子,朝着五皇子的帐篷走去。
五皇子瞧见他时,微微一愣,讶异道:“先生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