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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忙笑道:“不敢不敢。”

面上却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并未实打实将沈惊晚放眼里。

沈惊晚睨了他一眼,随即由着身旁左右两位嬷嬷扶着坐回椅子上,晃晃悠悠的也捏了颗蜜饯把玩,却不肯塞进嘴中:“哟,金丝裹奶枣?赵姨娘还真是舍得。”

赵姨娘心中忐忑,解释道:“平日嘴馋,都将每月的钱拿去买些糕饼,小点,比做衣裳实惠。”

沈惊晚似笑非笑,将那枣丢到了地上,园子里的狗窜出来,叼了去,赵姨娘面色暗了又暗。

沈惊晚端给身边的苏嬷嬷,笑道:“嬷嬷尝尝?”

众人也不明白沈惊晚这是何意,只是汗水顺着下巴滴了下来。

沈惊晚懒洋洋的倚着脑袋撑在扶手上,冲周瑞道:“这几年都是周管家在管理府中财务,也不知管的怎样,我父亲信任您,每年也就不查,今日我闲着没事,母亲又叮嘱我学学管家之道,不如周管家交出账本,闲来无事,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核对核对。”

苏氏曾经信不过周瑞,回回都因为周瑞掌管财务一事与卫国公心生芥蒂。

曾经苏氏心中装着和气,也不与周瑞多做计较,回回账目做的不清楚的地方,她也没有多加追究,可而今沈惊晚却并不想就此放过。

府中有多少蛀虫,她就要揪出多少来,全部灭了个干净。

周瑞面色一变,干笑道:“二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二姑娘信不过我?”

沈惊晚抬眼看向他,嘴上说着信得过,可是眼神却始终带着戏谑的笑,摆明在说信不过。

周瑞心中气恼,却不敢发脾气,原先沈惊晚在库房的那神情就已经叫他隐隐明白眼前这位小姑娘今非昔比。

看人时,始终不咸不淡,可是眼神里的光,却如同利剑,叫人不敢直视。

周瑞又笑:“二姑娘是想清扫国公府,将我们这些老的赶出去,卸磨杀驴?”

沈惊晚仍旧懒洋洋的撑着雪腮,脸颊被光线晒得微红:“不是清扫,是除蛀虫,衷心的,当然要重用,可是那些吃里扒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