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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吧,不一直摆的青瓷盏么?”手执鸡毛掸子的丫头搔了搔头,想不起来。

“不会啊,我昨儿还在这里擦台面。”那下人言辞凿凿,笃定道。

丫头是昨日才被从前院调来后院代被辞退的下人活计的,她道:“你是昨夜没睡好,这会儿说胡话吧?这厅堂里谁敢动?除了我们下人的,也没谁会过来了,夫人他们又不必收拾干活,谁还能偷了不成?”

那下人认真想了一会,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他分明记得是个双耳杯,很是贵重的模样。

沈延远见两人在争执什么似的,将怀中头盔递与身边贴身小童,走上前问道:,“怎么了?一直嘟囔。”

下人忙摇头,冲他蹲身行礼:“少爷,您回来了?”

沈延远点了点头:“嗯。”

那两个下人摇头并未再争执,而是互相推搡着走了,他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一阵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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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月回了西院,第一件事就是去同赵姨娘说此事。

赵姨娘正侧躺在贵妃榻上,手边摆着荔枝,贴身一等丫头替她剥去果壳,细嫩甘甜的果肉剔了籽,用碎冰冰镇着。

这还未到正热的时候,稀罕物就一样一样摆了出来。

沈惊月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到赵姨娘身旁:“母亲,你还吃呢?!你知道前院发生了什么吗!”

赵姨娘哼着小曲儿,荔枝甘甜的汁水顺着手指流进指缝,她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才懒洋洋的看向沈惊月:“什么事,这么沉不住气?”

赵姨娘将荔枝用银叉扎着送到沈惊月嘴边,却被沈惊月烦躁的推开:“你知道不知道那个老婆娘在削减咱们的用度?”

她与赵姨娘在自家院中说话向来难听,丝毫不客气。

赵姨娘慢条斯理的将沈惊月推开的荔枝送进口中,细细咀嚼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