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随又道:“这日式丸提灯还是很好看的,您瞧这上面画的,可不比立灯、木质圆灯简单?”
晚风勾起谢彦辞的衣角,吹的衣袖翻飞。
见谢彦辞不说话,那长随试探着道。
“主子喜欢这鱼鳞灯?若是喜欢,那多简单,待回去找个工匠,替主子您做出个十个八个,挂满长廊。”
谢彦辞背在身后的手指屈了屈,恍惚中好像看到了一双沮丧的双眸,璀璨的亮如星辰,圆如葡萄,半敛半掀,欲语还休的模样。
他神色忽而黯然,半晌后摇了摇头,淡声道:“走吧。”
“这便回去么?”长随很是惊讶,说要出来的是小侯爷,现在刚来不过一餐饭的功夫,说要走的也是他。
谢彦辞声音缓缓流出,似水雾那般朦胧清冽,他道:“无趣。”
无趣?为何无趣?分明花灯节最有意思。
奈何长随没敢问。
谢彦辞转身朝着乌桥那边走,身影被月色拉的很长,斑驳的光影打碎了他的身影,照在每一个过往的人身上。
周围的人成双成对,笑声连绵。
沈惊晚手持兔子灯从乌桥那头朝着平安街这边走,一路上被沈延远叮嘱了好几次看路。
大抵是被说的烦了,张嘴想要辩驳两句,这一抬头,堪张开红唇,灌进满口凉风,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纵使人山人海,四目相对中,他们将彼此看的清清楚楚。
萤萤火光,照的谢彦辞多了一些人味儿,不再冷的像块冰。
狭长的狐目中闪着明明灭灭的光,看不太清情绪,他仿佛包裹在雾蒙蒙的光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