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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花灯如昼,满街珠翠游春女,嬉笑声不绝于耳。

衣香鬓影,沸池笙歌。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烟花声,沈惊晚走马观花一般,看过就罢。

沈延远见她提不起兴趣,想逗她开心,便道:“我给你买盏花灯,就像她们一样,你提着,跟天上的仙女儿似的。”

自他们身边路过的少女各个梳着双髻,手持花灯,迸发着鲜活的年轻劲儿。

沈惊晚摇摇头,默了片刻才道:“今年没有鱼鳞灯。”

语气略显失望,她瞧了很多盏灯笼,过了很多盏很多盏,就是没有她喜欢的鱼鳞灯,如何打得起精神?

沈延远恍然大悟,看着身边的舶来花灯,指着其中一个画着兔子地笑道:“你瞧,这个不也很可爱,跟你一样。”

沈惊晚不想扫兴,最后点点头,敷衍道:“那我就要这个兔子的。”

沈延远却很欢喜,连忙掏银子。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

一束束烟火自虚空炸开,璀璨了半边星光,最后花束全部落入平塘江,归于寂静,新的烟火此起彼伏,劈啪作响。

“主子,您喜欢这盏花灯?”

谢彦辞背手站在一盏与其余花灯格格不入的鱼鳞灯前,目光微沉,斟酌片刻后问道:“为何今年的花灯节会全是日式提丸灯?”

站在他身后的长随恭敬道:“好像说是受舶来品的影响,逐渐西式化。那些立灯不够简约,细节太过于繁复,传承与发展很受窘困。毕竟花灯这东西,一年一次,赚不了几个钱,不如直接舶来品的省事,到手就换上。”

谢彦辞昂首默立,凝视着那独独一盏的鱼鳞灯时,神色极淡,烛火映的他半边脸颊通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