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弯腰打算捡起地上书本,却被疾走过去的卫国公一脚跺在上面。
卫国公使足了劲儿,不论是脚还是口:“听说这里还有你的功劳?你们今儿不去谢家拿回婚书,我连着你俩一起打!要不是你阿娘将你俩惯成这样无法无天,何至于此!”
“我这老脸都替你臊得慌!”卫国公气昏了头,拍的自己脸颊啪啪作响,好像拍西瓜,对沈惊晚极尽挖苦。
“一天到晚看那些劳什子的器械书,南明若是靠你搭弓挽箭,早就瘫了!”
“怎么?安陵候府你觉得不够,你是觉得你能嫁皇子不成?!”
“你瞧瞧你如今多大了,还以为你年方十三是怎么?”
“你同你妹妹比较一下,看看你可有半点可圈可点之处!”
“ ”
最后的情面,也不替她留。
卫国公气昏了头,也要沈惊晚同他一般剜心。
这怒斥的浪潮一拨高过一拨,席卷着沈惊晚原先尚且冷静地头脑。
卫国公的怒骂仿若虚影,他几欲冲上来好给沈惊晚一顿家法,苏氏与他闹的不可开交,沈延远也在一旁拦着,屋里啼哭一片。
沈惊晚忽然笑出声,那笑声带着悲哀与讥讽,她恼卫国公,更恼这世人的评判。
她的低笑忽然变成大笑,目光灼灼凝视着卫国公的脸:“他不嫌丢人,我有什么丢人,退婚的是我,被退的是他。”
卫国公没想到沈惊晚丝毫不悔悟,反而口出狂言,当即撒开满身的束缚,用尽气力朝着沈惊晚的脸颊劈去。
“啪”的一声,众人如梦方醒,独独沈惊晚,很快将被打偏过去的脸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