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门外有丫头通报,说是谢小侯爷来了。
沈惊晚心猛一抽,没吭声。
苏氏急忙擦去眼泪,笑道:“傻孩子,还愣着做什么,瞧瞧,彦辞一听你病了,来的倒快,去换衣裳。”
沈惊晚没同她说自己究竟为何发烧,苏氏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这样得一个女婿,对自己女儿如此体己,心里宽慰许多。
若是日后嫁进安陵候府,断不会受谁欺负。
这便是顶好的了。
沈惊晚觉得嘲讽,笑出了声儿,笑着笑着,红了眼,哽道:“好。”
苏氏只当她是因为生病见了谢彦辞心生委屈,便笑话她:“这么大个姑娘,怎么反而不比小时候了?你同彦辞青梅竹马长大,又不是多年未见,哭什么,快些起来,我去瞧瞧东厨汤好了没。”
待苏氏走后,银朱站在床边,看着沈惊晚,不免替她委屈:“姑娘,要是不舒服,就不见了吧 ”
沈惊晚双手掩面,缓了许久:“你去将我那天青色襦裙拿来,再替我挽个髻,该见还是要见。”
眼睛是红的。
银朱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着沈惊晚的脸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她默不作声转过去擦了把泪。
沈惊晚坐在黄铜镜前,大丫头替她描眉,傅粉。
点完胭脂后,终于是有了血色,她瞧着颜色不一样的口脂,笑的苍凉,面向镜子中惨淡的自己,缓缓道:“我要最红的那个。”
待收拾完毕,沈惊晚站在镜子前定定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眸中雾蒙蒙一片:“我是不是很憔悴?”
银朱替她系好腰间的丝带,又替她簪上了从未戴过的攒珠双鹊步摇,眼含惊艳:“我们的姑娘便是憔悴了,也是西施捧心的模样,顶顶好看。”
这话并非恭维,沈惊晚得美貌向来不必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