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似若夏日湖水,微微涟漪,一只蜻蜓在傍晚落在招展的荷叶上,带起层层波纹,滑向湖心。

遆景低头,又靠近他,鼻翼似若在触碰,呼吸像毛茸茸的笔触扫过俏皮的鼻头,嘴唇隔着一层红色唇釉的浅薄距离。

尤瑕安静看着他,不动。

遆景俯视着他平静面孔,目光一点点扫过他清澈又看不透的瞳孔,流连细长挺翘的睫毛,划过他眼窝下淡淡的青黑,拂过他安静的嘴唇,半晌,轻笑了一声,转身靠着墙继续平缓呼吸。

尤瑕的呼吸也渐入平稳,像蝴蝶淘气离开后花开始渐渐安定,他的肺也从刚才像炸了一样逐渐正常,除了冒烟的嗓子还有些涩然,让他忍不住咽了一口。

遆景没错过他微动的喉结,转身挑眉看他。

尤瑕微恼:“你跑什么?”

遆景:“我害怕和他们打架。”

尤瑕:“……”他会怕他们?

遆景坦然:“打是打的过,只是我怕他们把屎沾我身上。”

尤瑕:“你抓我干什么?”他一个凌阳的完全没必要,老老实实回酒店不就好了。

遆景更加坦然:“没多想,就抓了。”

尤瑕瞪着他,想骂人。

遆景无辜摆手:“好了,也没跑多远,你酒店就在那边呢。”

他泛泛指了个位置。

路痴尤瑕一脸茫然。

遆景顿了顿,看出情况,第一次摸了摸鼻子,想忍笑又没忍住,“你不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