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快称霸道观的二哈之所以怕郁修,唯一的原因就是一旦被郁修看见它身上的毛脏了一点,就会被抓去里里外外洗上一遍。当初二哈少不更事的时候,最高纪录一天被郁修洗了七次,直接导致它一连七天都提不起精神拆家。
能让二哈怕到停止拆家,可见郁修的威名多么恐怖。
焚香沐浴,清雅的香气缠绕着浴桶里的湿气让人闻着舒服极了,敖吒特意多泡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忘记带新衣服进浴室,就直接穿了脱下来的衣服去了后院。
果然,换上一身月白道袍的郁修一打眼就看见了敖吒没换衣服。眉毛刚皱起来,可他却并没开口训诫,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些许,瞧样子,是刚从小屋里出来。
“进去吧,师父找你。”郁修道。
敖吒只奇怪今天师哥怎么转性了,带着一脑门子的问号进了小屋。
清风观观主张清风,人已经七十多了。此时就坐在那小屋最里面的椅子上,只瞧一眼,一股子画里走出一般的仙风道骨扑面而来。
他面容慈祥老态龙钟的坐在那里,在这个古朴而又清雅的背景中,唯一不太搭调的就是凳子腿处正在专心啃咬凳子腿的二哈枕头。
那凳子腿都被啃一半了,张清风还如同看不见一般。一人一狗,一个镇静自若,一个表情帝拆家,怪异而又莫名的和谐。
见敖吒进屋了,张清风抬抬眼睛,瞧瞧自己小弟子。敖吒十五岁被他领在身边,算是他养大的了。
“师父。”敖吒恭敬行礼,不太明白为什么向来管理宽松的师傅今日怎就正式起来。
“好像长高了,一晃你都长这么大了,”张清风开口,衰老的声音听进耳朵却如同四季春风,“最近修行怎么样?”
敖吒可没脸说自己进步,只惭愧道:“弟子比不得师哥勤勉,只能说比昨天略好一点。”
“有进步就是好事。”张清风幽幽叹了口气,“万般皆有命数,我等修道之人可从中窥探一二天机。可究竟是顺势而为,还是逆天改命,不过是各自的选择罢了。”
相较于掐算,敖吒还是更擅长风水符箓。只是听张清风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了不祥预感。
果然,张清风的下一句便是:“我要死了。”
敖吒一怔,自然听不得这样的话:“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