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纳闷,循声望去,这才发现见贤思齐四个大字,正安安稳稳地躺在白纸上。
我慌了,抓到眼前又仔细辨认了一遍,吓出了一身冷汗,“怎么会在你这里?成章和他知道吗?有没有说什么?”
他抬起头来看我,叠起纸张送进了火光之中,终于开口了,“昨日批阅诗文的时候。”
这话终于让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莞尔道,“没发现就好,没发现就好!”
他轻吁一口气,淡淡道,“这些通通都只能烂在心里,希望从今往后,不要再有。”
他神情和话语,让我不禁鼻子一酸,目光无处躲藏,语气生硬,“不过只是几个字,就算真的被发现,那也没什么,倒不用这么紧张。”
“你就不能听一句劝吗?”他沙哑着嗓子,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可惜,从前那个鲜衣怒马少年郎,终究变成了我最厌弃的模样,唯唯诺诺,畏畏缩缩,做事也总是瞻前顾后。
“我位分在你之上,齐修贤,你有什么资格来训诫我!”我不禁对他冷嘲热讽,尽管很是不忍。
他见我一直把目光投向别处,无心听他说话,便伸手抓住我的手腕,试图再次说服我。
哪知,我才包扎好的手,被他紧紧一握,伤口像是重新被刀割开来一样,痛得我眼冒金星,昏死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卧在软榻之上,而令我意外的是,齐修贤竟也安安静静地睡在我的身侧。
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好了,我缓缓翻过身去,生怕吵醒了他。他离得太近了,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他生得眉清目秀,我尽收眼底。
我展眉浅笑,轻轻唤道,“齐修贤。”
他睡得很沉,鸦羽般的睫毛静静低垂,面容平静。
尽管他没有回答,可我依旧乐得像个傻子,对着他的面容,又细细端详了一会儿,而后鼓足勇气,偷偷地在他脸颊的上,印上一吻。
而后,我又小心翼翼地翻身躺回去,轻轻去摸索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