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脸颊,自己把泪水擦拭干净,仰着张白皙莹然的脸,黑眸沉沉如汲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强调说“我没哭。”
程怀恕琢磨了下,顺着她的话意,温柔地哄:“行,没哭。”
他挽着小姑娘的发丝,眼里的笑意十足,轻描淡写地说:“况且,我要是死了,多亏啊。”
在她面前,他就没个正形,越说越离谱了:“叔叔还等着你养老送终呢。”
棠宁眼眶通红,气鼓鼓地凑过去他怀里,煞是认真地摁着他的唇角:“不准说这种话。”
程怀恕抱着怀里娇软的小姑娘,头枕在她颈窝处。
默了须臾,棠宁咬了咬唇,撞上他黑沉的眼底:“你考虑过脱下这层军装吗?”
毕竟,军人只有在退伍后才不是半个属于国家的。
程怀恕捻着她耳垂,整个人满溢着柔情:“后悔跟叔叔在一起吗?”
简直让人拒绝不了。
棠宁摇摇头,果断道:“不后悔。”
这是她除了坚持学舞蹈,做过的最不后悔的决定。
她弯着唇角,眼睫上挂着湿润的泪珠,言之凿凿的:“程怀恕,你要做中国空军里最勇敢的空降兵。”
因为是你,所以我相信你就是,也做得到。
程怀恕站起身,单手抄兜,拖曳着尾音道:“脱倒是能脱——”
他舌尖扫过后槽牙,暗示性十足:“但只在你面前脱。”
这老男人……又开始没下限了。
棠宁想起来什么,顺带提醒说:“你不是要洗澡吗?”
她淡声道:“那你等会儿,就在这里……”
程怀恕略感惊讶地挑眉,真的顺着她意思,把作训服的外套和短袖脱了,赤着上身,腰腹处全是鼓囊囊的肌肉。
直到他那双手滑落到皮带沿,看样子要解金属皮带扣了。
棠宁反应过来,制止说:“剩下的……就不用了。”
她凑过去,查看了下他伤口的恢复情况,确实快好了,要不然又是喝酒又是这么闹腾的,铁人也撑不下来。
程怀恕稍感好笑了一瞬。
闹了半天,就是过来看他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小姑娘如葱削的指节还贴在他肩胛骨上,听他笑了声,茫然地抬睫:“怎么,哪里不舒服吗?”
程怀恕轻吐出几个字:“你说呢?”
棠宁:“……”
她收回手,装作淡定地问:“你就不能控制下?”
程怀恕的神色是无奈的,可眼神里分明透着一股子欲。
他哑声:“这玩意儿吧,我确实控制不了。”
两人就站在浴室门口,见程怀恕要拧开门把手,棠宁转身就回避。
结果,下一秒,就被男人带进怀里,他揽着她腰际,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跑什么?
澡不是还没开始洗?”
浴室门内的空间安静又隐秘。
小兔子这回真的像是被叼进了狼窝。
他捉住小姑娘的手,一路往下带,直到停在了冰凉的金属扣前。
棠宁的指节抖如筛糠,呼吸不稳,明明知道他的暗示,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心里打鼓。
偏偏程怀恕存了戏谑她的心思,大大方方打破她旖旎的想象,敞开来,把毛巾递过去:“来,洗个澡。”
棠宁拧干了毛巾,真的是心无旁骛帮他擦拭着。
从肩胛骨到腰腹,动作轻柔又仔细。
她垂着眼睫,忍着狂奔的心跳,将面前的这具身体全当是个假人模特。
程怀恕身上的伤口她之前就见过,许多都愈合了,有一些留疤了,摸上去甚至能感受到弥留时的疼痛。
擦拭完上半身,小姑娘又匆匆把毛巾交到他手上,声音细纳如蚊:“下面的……你自己冲一冲。”
他低声感慨了句:“小白眼狼。”
棠宁脚步一顿,回头去看,脸色愈发赤红。
程怀恕眉峰轻挑,握过她的手腕:“叔叔还难受着。”
棠宁磕磕绊绊地说:“可我不会……”
他模样闲散,说的话却是单刀直入:“叔叔教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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