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桃一副我懂但不说的表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了,团长让你接个活儿。”
棠宁洗完手,凉意让所谓的红光满意消下去不少,她顺势问了句:“什么活儿?”
“听说团长什么亲戚孩子的小学要办演出,所以要给她排一段单独的舞蹈。”
夏桃示意说,“你刚来舞团,要是能在这事儿上帮上团长,不仅有酬劳,离转正应该也不远了。”
棠宁正着神色同意道:“行。”
过两天,棠宁就见到了自己需要帮忙排舞的对象。
小女孩儿约莫七八岁,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柔软的蓬蓬裙,一口一个姐姐地喊人,怪讨人喜欢的。
“姐姐,我叫安安。”
“安安,你好,那接下来姐姐就给你排一段舞,你来学好不好?”
棠宁半蹲着跟她讲话,连语气都放得很轻。
安安点着头,软乎乎的小脸上满是喜悦。
棠宁其实在教学上没多大信心,只是知道这个事情后去网上查了几段适合这个年龄段表演的古典舞,还把动作稍微改简单了些,做到快速易学。
好在安安很配合也很听话,一个下午就能将基础的舞蹈动作消化的差不多。
舞蹈排练结束,安安从包里拿出一盒牛奶递给她:“姐姐喝奶。”
棠宁一愣,好笑地接过道:“姐姐谢谢安安。”
安安自己也有一盒,拿出来后还要跟她干杯才行。
咬着吸管,她稍微咽下去几口,想着团长的叮嘱,安安的家长马上就要来接她了。
夜色浓重,几颗星子点缀在当空偶有光亮。
等了几分钟,一辆黑色吉普稳稳当当停下。
程怀恕的作战服还没换下,帽檐压下,投下一层阴影,正好遮住眼底的情绪。
棠宁扯了下唇角,这是安安的什么家长?
!
程怀恕见到是她也不意外,毕竟是他拜托团长的这事儿,中间还顺水推舟提到了棠宁。
见她杏眼睁大,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就是唇边还残留着奶渍,程怀恕笑得肩膀微抖:“还没断奶呢?”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时,指腹间的热度贴上,那一抹奶渍被抹掉。
棠宁僵在原地,脸颊发烫,刚才被他触碰到的地方更像是燃起了火星子。
可是被说还没断奶,她又有点气。
不就是比她大八岁吗!老男人!
刚好,安安背着书包哒哒跑过来:“姐姐,这是程叔叔。”
棠宁当然知道对面的是程怀恕,而且她还得跟这个年龄段的小女孩儿一样喊他叔叔。
程怀恕扫过去一眼:“上车吧,我先送她回家。”
安安也央求道:“姐姐,一起走吧。”
安安一撒娇,棠宁就心软了,她根本没办法拒绝。
她跟安安一起坐在后座,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儿特别爱幻想,问东问西的,棠宁很耐心地跟她讲着童话故事。
她讲故事时语调很软,尾音上扬,听得人心里酥酥麻麻。
程怀恕从后视镜里瞥过白皙的脸颊,无声地笑了下。
终于,也许是下午练舞练累了,安安逐渐睡了过去。
程怀恕开口解释说:“安安的爸爸是我战友,前几年牺牲了,这舞蹈排练是她妈妈拜托的事情,我就求助于你们团长了。”
难怪。
棠宁的思绪暂且清明了,看着安安睡熟的模样,替她挽着耳后的发丝。
八岁时,她也经历过父母离自己而去的滋味,难免多了一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