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病床上,因长时间一个姿势,脖子发麻。
面前亮着一盏灯,灯色昏暗,把影子投在墙上。
等适应了光,把情况捋清,我撑起身体转了一个方向,却看到对面的空床上,贺折侧躺在一片暗影中。
他闭着眼,眉间舒展开,呼吸清浅,光沿着他的额头到鼻梁再到下巴,铺了一层温柔暖色。
我一愣,翻身发出动静。
他察觉到后睁开眼,直直地望着我,眼里一豆灯火,蒙着看不透的雾障。
我们之间只有两张床的缝隙,他看我,却像隔着千山万水。
“怎么是你?”我问,嗓子哑着。
他轻眨下眼,喉结微动,翻身朝上用手挡住眼睛,淡淡地说:“你打的电话。”
“……抱歉……拨错了。”
“你本来想打给谁?”
“随便哪个吧。”
我意识不清,哪管是谁。
他冷冷地笑:“那还真巧。”
“……”
他背过身躺去,舒出一口气,说:“很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