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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榻 挥墨染蝶 915 字 2022-10-16

这就是他与窦楦的默契之处了。

为官者,总要有一两个同心的同僚。房相如作为一国之宰,独善其身久了,旁人对他也只是全心地恭敬敬仰,不敢与他开怀畅饮那般无所顾忌。

除了窦楦,彼此知道几斤几两,办起事来,也好互通有无。可旁人只看得到宰相不苟言笑,自然也都毕恭毕敬地收敛着。

说是迎使臣的大典,其实朝野上下都搞得像要打仗了似的急张拘诸。突厥爱财,高祖以财求和久了,其胃口也越发的大。能否翻盘,就看陛下这一朝了。

他临了又补了一句,“单独送去给崔侍中一份……” 门下的人自然要先过目一遍,形式不可乱。

抬头,才发现抱袖而来的却不是白令史,房相见此人有点眼生,不由得疑惑几分。

然后听对方赶紧歉意地紧张道,“房相……在下是省中新来的主事……今日是五月初三,大部分人都去永阳公主的花宴了……所以,人手不够……您看这……”

房相如哦了声,一忙起来,倒忘了李漱鸢那回事了,于是点着头复道,“也对。今日公主行宴……这样吧,你将此事交由陈舍人去办。”

那头却蔫了声,窘色上头,只听蚊子似的应道,“陈舍人家的郎君收了双份帖子,所以他也一同陪着去了。”

房相如合上书笺,这倒是可笑了。

找谁谁不在,叫谁谁不应。还怎么干活?

宰相冷了脸,把笔往桌上一放,望着空空阔阔的中书省颇为无奈,偏头又问了几个人,才知道要么是人家本人被邀请了去,要么就是与自家儿子一同赴宴。

抬眼看过去,案桌落落寥寥,只有几个内侍埋头打扫着。

屋外晚春明媚,穿堂风一过,幔帐浮动,此处和荒院似乎没什么两样。

明明是她的花宴,却将他手底下的人零零散散地请走,叫他今日就算想忘我地忙碌,也无法集中心绪投入于事务中。

不得不说,她有时候可真是会气人得很,专挑七寸下手,叫人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