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相如不认为她吃得多,倒是觉得她的话的确有点多了。
漱鸢抬眼瞧见房相如一双敏锐的眸子里正映出她的不对劲,连忙轻昂起下巴忙掩饰道,“房相救本宫于微时,又做了两个月的少师,于情于理,房相的婚姻大事,本宫在意些也算常情。唯有给房相寻个相配之人,我才放心……本宫先过去陪父亲了。”
“臣…… ”房相如再抬起头时,却见她已急急朝归云亭的皇上那边去了。望着那袅袅背影,他唇角忽然温然笑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
“义父,咱们也过去吧。”宋洵上前一步,低声说了一句。
房相如脸色慢慢肃然起来,偏目问道,“你刚刚去哪了?”
“我……我随处走走,刚好碰上永阳公主过来……” 宋洵低头回话,生怕他看出来什么。
房相如心中沉叹口气,提点了几句,便也回了归云亭。
“鸢儿……?”
春光里,陛下温和地探身唤了一声,却见漱鸢仿佛走了神似的,半天没回答,随后拍了拍她的肩,道,“鸢儿,朕问你话呢。”
漱鸢正想上辈子的事想得出神,冷不丁被拍了一下,回过神来才发现众人都在微笑地看她。不由得茫然地望向父亲,低声道,“父亲刚刚说什么了?”
皇上见她方才神游,仿佛更确认了什么似的,笑道,“你觉得房相如的义子,宋洵,如何啊?”
漱鸢心里顿时沉了下去,难不成这辈子,她现在就要被指婚给宋洵了?
细想一番,定是刚刚与宋洵一同登上杏岗时被父亲瞧见了,这才起了误会。此刻若是直接说不愿意,恐怕就要在这些朝臣面前拂了父亲的面子。
漱鸢偷偷抬眼看向房相如,却见他置身事外似的正抬袖饮茶。
“父亲,”漱鸢立即花容含笑,一面给父亲斟了杯酒,一面撒娇道,“女儿还小,想多陪伴父亲几年。求父亲别赶鸢儿出宫。”
皇上听后,慈颜笑称,“怎么能说赶呢。你那些姐姐们,十五岁就订了亲,十八九岁才出降,一样可以在宫里留几年。而且宋洵一表人材,风姿翩然,朕瞧着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