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想那一夜里赵新淡粉的嘴唇和通红的脸蛋。

他不太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清楚的是,这不是对兄长的正常感情。

这回跟着过来的还有不少家将,秦般与大家一同用饭时听见他们聊天谈笑,才知道其中一人就是知雨的男人。

他看了那名叫徐骏的年轻家将一眼,觉得看上去还算老实,没有过多留意。回家那天,却见知雨等在门口,虽是来迎他,眼睛却一直朝他后面瞟,秦般便道:“你送他去前院,再回来罢。”

知雨连忙谢了恩,飞快跑去了徐骏身边。秦般自个儿回院里梳洗换衣,想着明日就要去赴李知也的生辰宴,今日再去问问赵新要不要与自己同行。

毕竟秦舒也要跟他一道去的,他们俩坐车,自己在外面骑马,便没什么不妥了。

他的院子前不远处就有条小道直通前院的角门,秦般平日里不赶时间,并不走这条道,今日却抄了近路。快走到角门,他却忽然发现两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知雨和徐骏。

显然知雨送完徐骏,要回后院做事了,徐骏便又送他过来。有情人总是觉得相处的时间太短,分别时就依依不舍,此时若主子秦般过去,知雨就不得不回后院了。秦般看他们俩靠在一处说悄悄话,柔情蜜意难舍难分的模样,便不想做那打鸳鸯的大棒,准备返回去换条路。

就在这时,那两人忽然搂在一处,缠绵悱恻地亲吻起来。

秦般瞳孔一缩,心中想着非礼勿视,想要背过身去,脑中却鬼使神差地想起那日赵新的嘴唇。

那日他会盯着新哥看,舍不得他走,也是想要跟他做这事么?

他一下子混乱起来,眼中看着徐骏吻着知雨,将他推在墙上,脑中想象的却是自己搂住赵新,将赵新按在墙上吻的情景。

他那夜触到了新哥的脸,白皙而细嫩,很容易浮起红晕,若是被他这样轻薄欺负,新哥肯定一下子就红透了,说不准还会哭出来。

脑中的旖旎幻想一旦开始,便犹如脱缰的野马,勒都勒不住。秦般心慌意乱,连忙轻手轻脚返回去了。

他没敢再出门找赵新,晚间用了饭,早早就去休息。

秦般不是思虑重的人,夜里几乎都是无梦好眠,可这天晚上,他却做了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雪夜,在赵府的后门处,他拉住要提着灯笼回去的赵新,倾身便吻了上去。

那嘴唇又软又糯,跟赵新做的面点团子一样。而赵新就如同他想象的那般,一下子就红了脸,在他怀里挣扎,秦般却不肯放手,将他推到门上,按着他两只手,吻得又凶又狠。

他亲完了嘴,又咬人家的耳垂,亲他的脖子、胸口。赵新被他扯开衣服露出雪白的胸口,一个劲推他,而后被秦般含住乳尖儿,一下子哭了出来。

秦般猛地惊醒,脑子里还是赵新赤裸的身子,急促喘息了一会儿,才忽然发现不对劲。

他下身有凉凉的、黏糊糊的湿意。

秦般:“……”

他以前也有少数几次梦遗,但那时没做这种绮丽的梦,就是觉得下头憋得难受,自己睡着后迷迷糊糊蹭着被子就出来了,第二日早上起来被整理床铺的近身小厮发现,他们就笑嘻嘻地拿打趣的眼神瞅自己。

湿乎乎的被褥可不能再睡,秦般自己又不知道屋里的干净被褥都放在哪,开口想唤守夜的小厮,忽然想起今夜是容叔守夜。

秦般:“……”

他爬起来,自己先擦身,换下弄脏的裤子,穿上小厮早给他摆在床头的,明日才穿的亵裤,然后就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

他目力极佳,夜里借着月光也无需点灯,翻完内室翻外室,翻完外室又去侧间,正要打开侧间的柜子时,忽然察觉身后一道劲风,连忙旋身避开,余光瞥见身后一个挥着木棍的黑影。

那黑影大叫:“哪来的蟊贼,看我不打死你!”

是守夜的容叔!

容叔身手竟然还十分敏捷,几下挥舞就把他赶到外间,秦般内心一阵崩溃,东奔西蹿躲他的棍子:“是我!是我!”

容叔一愣:“世子爷?”

他连忙去点了桌上的烛灯,举起来一照,竟真是秦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