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其余人同时唤声道:“请殿下节哀顺变。”才唤回了姚潋的神思,他定了定神,把喜色藏于心底里道:“都起来吧。”

而后他走到秦疏面前。

虽然之前厌恶此人原因,是秦疏与沈玉蓝太过亲近,可此时却不能不表现的感激于他,因为乃是秦疏携带着圣旨,一路风雨无阻送达到他手上。

他急问秦疏道:“皇祖父是何时病危的?”

秦疏拱手作答:“四日前夜里。”

姚潋仔仔细细的盯着秦疏的眸子道:“一路从京都赶来夏江,路上定有许多波折,秦将军却能披荆斩棘如此神速将圣旨送到,辛苦秦将军了。”

秦疏不过是听令行事,并无其他私心,自然心中一片坦荡,姚潋也从他眸子里瞧不出什么端倪。

秦疏:“此乃是臣之职责。”

姚潋虽得了密令却觉得仍有些不放心,此刻不在病危的老皇帝身边,难保京都其余别有用心之人,将老皇帝的旨意篡改。

姚潋收好密令,转而目光一凛向那青官轿道:“老太守!还不下车来,准备在你那轿子上待到几时,若是再不下来,本殿先把你那孙女儿拉出来赐予梳洗之刑,让她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青官轿中人听罢,缓缓道出一声大势已去东流水的哀叹,终于是从车帘中伸出一只枯柴似木的臂膀,后在马夫的搀扶下缓缓下了车。

尽管恶事做尽,老太守眼里依旧是澄澈清晰的,正是凭着这样的一双没有丝毫污浊的双眼,才骗得了沈玉蓝等人的好感,导致沈玉蓝心底里一直不敢肯定幕后之人是他。

沈玉蓝却见老太守死到临头,异常平静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解释。”

太守环视四周瞧了众人一眼道:“人赃并获,罪臣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姚潋冷笑着逼近了太守道:“本殿最后问你一次,五年前的父亲身亡之事,是你和谁共同策划的。”

太守一笑道:“陛下聪慧,竟然已经查出来当年之事蛛丝马迹了。”

“别跟我耍花腔!”当年一幕仿佛涌在姚潋眼前,他的父亲倒在血泊中,而母亲竭嘶底里的捂着父亲流血的伤口,却怎么样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