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蓝道:“如殿下所说,以圣源教拥众如此癫狂痴热,倒是极有可能作出此等丧心病狂行为。”

用完晚饭后,沈玉蓝坐在房中把玩着,那店家给予他的小石子,心想圣源教不难铲除,可百姓们根深蒂固的观念却是难以铲除。

这股歪邪之气都已经传到京城了四散开来,对殿下来说只有百害无一利。

而若是传到了皇帝耳朵里,皇帝此人本来就信一些鬼神玄学,若是真有人在一旁吹吹风,相信了这一说法,姚潋太子之位保不保的住还是个问题。

今夜月色甚为皎亮,讲窗户罩上一层朦胧清影,沈玉蓝瞧着月华如水,在他眸中微微闪烁,蓦地想着已经是离京一月了,不知怎地,又想起了许久不见的秦疏。

记得那日醉酒,那一床炕又热又窄,秦疏睡在靠地床边,他睡在里面,那窗纸也是稀薄透过了一层月光,清澈而又迷离,让他无法入睡。

他隐隐觉得有双眸子,正在旁边安静注视着自己,而那道目光温和,却又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灼热。

他想起了秦疏的眉,眉峰常常聚拢,留下了一点印痕,分明是器宇轩昂、丰神俊逸,可旁人却只看得见他眉宇间的煞意与寒气、还有森罗面相。

沈玉蓝想到秦疏,仿佛是与他如隔三秋般,也不知自己在暮想着什么。

他不由得握紧了石子,他现在全心全意做的事情,是要专心帮助太子摆脱圣源困局,等这事解决完了决定一定要与秦疏见上一面,然后把他拉去喝酒。

他不想让这种思念缠上心头,于是起身想去寻太子,商讨三日后在青石山后的布置,他循着游廊走到太子房间,却见房间灯火已熄,他轻敲门口却也里屋也是毫无反应。

心想,殿下这么早便睡下了吗?

在姚潋门口想了半会儿,也只得离开去找谢争鸣去寻商。

来到谢争鸣这厢屋子,见里面仍有灯烛,于是轻敲门口道:“谢大学士?”

可却无一人应声。

沈玉蓝心中奇怪,心想兹事体大,这一个二个难不成都睡着了吗?于是便说了句打扰了,便走了进去。

却见里屋霭霭蒸汽,热气腾腾,有股熟悉的香气缭绕,可却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