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左边一看,发现雕花屏风上挂有衣物,而其后有一个正坐木桶里的人影,轻微有水声作响。

沈玉蓝这才明白谢争鸣在沐浴。

他刚想退后一步关上房门,在屏风后谢争鸣却道:“谁?”

沈玉蓝这番是进退两难了起来,只能替谢争鸣关上了房门,免得冬日寒气入体,道:“对不住谢大学士,是我,未曾想你正在沐浴。”

谢争鸣却道:“原来是沈太傅,怎么了?”

沈玉蓝本想开门见山,告诉他三日后圣源教在青石山后事情,可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谢大学士,你脖子上的伤可好些了?”

沈玉蓝说完却想抽自己一个巴掌,谢争鸣在药馆时便已经暗示他不必再提起那时被那群贼人迷晕了绑在树上时,所发生的一切,怎地又旧事重提了。

谢争鸣在屏风后做了个摸脖的动作道:“好多了,谢太傅关心。沈太傅今夜来下官房间,便是要说这个吗?”

沈玉蓝尴尬清咳一声道:“并非,谢学士现在方便与我商讨要事吗?”

谢争鸣轻笑了一声,道:“太傅不必如此紧张,请稍坐片刻,容下官先把衣服穿上。”

沈玉蓝也不方便盯着屏风后穿衣裳的谢争鸣来看,于是便坐在椅凳上,目光摆直道:“谢大学士今日不是沐浴过了,为何还要沐浴一次。”

谢争鸣道:“下官有些爱洁,总觉得那股污水味道在身上,这已经是洗了第三回 了。”

第37章 雪白

沈玉蓝道:“原来如此。”半柱香的功夫谢争鸣出来了,沐浴后身上仍带着湿热的水汽,灰锦里衣半敞着,外披着雪白衣袍。

沈玉蓝眨眨眼道:“谢学士,你不冷吗?”

谢争鸣轻笑,湿濡黑发上的水一滴滴胸膛里钻,沈玉蓝忽而觉得这平时不苟言笑的谢大学士,竟然也露了些才子风流的味道。

谢争鸣道:“房中有暖炉炭烧,不冷。”而后便坐在沈玉蓝对面,斟了杯茶请他用道:“太傅请说,有何事?”